“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翟忍冬朝黎婧掠了一眼,说:“大半夜的,眼皮底下突然冒出来两只黑洞洞的眼珠,跟闹鬼一个感觉。”
黎婧微微笑:“再跟你说话我是狗。”
黎婧毅然决然地一扭腰去了柜台,留下翟忍冬和纪砚清面对面坐着各自吃饭。
炉子上用来放置物品的平台不是非常大,纪砚清再怎么无意,也还是在翟忍冬低头吃面的时候,看到了她的眼睛。
的确像黎婧说的,很红,睫毛还湿着,和她给纪砚清的初始印象反差很大。
她一扒拉头发,纪砚清看着弹射到自己碗里的砂砾,觉得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她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她最近的心情真的很差,非常差。
纪砚清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对坐的人:“贵姓?”
翟忍冬挑面的动作停了一秒:“翟。”
纪砚清:“嗯,翟老板。”
纪砚清想说,“翟老板,遇见就是缘分,接下来这两个多月,我们之间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怎么都比谁看谁不爽来得好,你觉得呢?”
话到嘴边,黎婧突然“汪”了一声,从柜台后面探出头说:“老板,上周包子铺的梅朵被压面机夹断手指,是不是你送她去医院的?钱也是你付的?我在抽屉里翻到县医院的门诊票据了,你别想抵赖!”
翟忍冬吃了口清汤寡水的白菜叶:“我又不姓雷,不叫锋,做了好事为什么要抵赖?”
黎婧“嘿嘿”两声缩回去,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纪砚清能从她的表情里判断,她说的是夸人的话。
有人做了挨夸的事。
那她的丑话是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