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的视线钉在酒瓶上,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昨晚她房里除了翟忍冬没有别人,那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就不言而喻。
她们进行到了哪一步,怎么进行的,她一无所知。
翟忍冬当时是什么反应,过后怎么看她,她也无从得知。
她只能确定一样:如果她们之间真的有事,一定是她主动开始的。
对感情,她从小就心存芥蒂,如果不是她开口的,谁能接近她?还,纪砚清烦躁地咬牙,还让她生出这么强烈的SHENG理反馈。
那个过程一定很长很激烈。
可喝一顿酒,说几件事而已,她怎么就对着一个心里有人的人……
辛明萱的脸猝不及防从纪砚清脑子里闪过,她心一磕,僵在原地。
翟忍冬是她来这里,不对,是她活到现在遇见的唯一一个有胆子跟她硬碰硬,最终还取得胜利,让她敞开心扉的人。她的胜利靠的是打针的莽劲儿,开车碾贼的疯劲儿,胸怀深广的善良劲儿,事事往人心里钻的细致劲儿和默不作声做完一切之后突然被发现的爆裂劲儿。她的好根本让人防不胜防。
……失去防守也不该这么恩将仇报。
纪砚清被道德和内疚凌迟的心不敢再往下想,她迅速掀开被子下床,冲进卫生间里,企图将那些她破坏了别人感情,破坏了朋友之谊的证明冲洗干净。
身上干净了,心里的呢。
纪砚清握着门把的手发僵,怎么都按不下去。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等会儿在楼下见面,她要怎么面对翟忍冬。
时间不会因为她想不出答案就停止转动。
两点半,纪砚清拉开门,带着最坏的打算下楼。
楼下没有翟忍冬。
往常她都是提前几分钟下来,坐下炉边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