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时间已经走过了十一点。
在九斗柜前站了快半个小时的翟忍冬翻起反扣柜面上的相框,看着才44岁就已经白发满头的母亲说:“妈,我能告诉她14岁的翟忍冬差点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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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纪砚清和翟忍冬一前一后下楼。
看到翟忍冬,纪砚清没再和前两天一样主动招她,也没说完,就让过她去了炉边。
后来吃饭,翟忍冬在厨房,纪砚清在桌边。
两点半出门,翟忍冬穿戴严实,手里拿着摩托车钥匙站在门口,纪砚清像是没看见,手套一戴就走进了大风里。
今天没雪,反而更冷。
隔天有雪,温度也不会回升。
培训中心,阿旺和往常一样换好衣服,在旁边拉伸。
纪砚清调好音响偏头,不经意看到了阿旺后领口处露来的一块青紫痕迹。她眼眶一收,快速走过来拉开了阿旺的衣领。
背上纵横交错的全是淤青。
“怎么回事?”纪砚清的声音阴沉冰冷。
阿旺淡淡的,像是放弃了一样:“我爸给我说了个男人,我不想嫁,他拿火棍打的。”
“你没还手?”
“我不是阿姐,不敢还手,也不知道怎么还手。”
“那就活活受着?!”
纪砚清的指甲掐在手心,脑子里年幼的纪砚清站着一动不动,被风衣腰带一次次抽在身上。
风衣腰带不会留下和阿旺一样扎眼的青紫,但疼,疼得她麻木到现在才想起来出声。
“去换衣服。”纪砚清说。
阿旺抬头:“换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