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把纪砚清扶起来靠着墙,立刻转手拿起脚边的小型千斤顶,放到橱柜下面,一脚踹进去卡着,回头对纪砚清说:“橱柜马上就要快烧断了,顶起来之后在半空撑不住,你看准了把脚抽出来。”
就一次。
错过了,断裂的实木橱柜会砸上纪砚清的脚。
翟忍冬知道,但她说得没有任何的煽情犹豫。
纪砚清也知道,只说了一个字:“按。”
说得气若游丝,但坚定不移。
翟忍冬立刻按下按压杆。
每按一次,千斤顶就升高一点。
纪砚清试着活动脚。
橱柜轰然砸下的瞬间,翟忍冬抱起已经抽出脚的纪砚清大步往出走,烈火追着她们,带着一道巨大的轰鸣。
那一声震得纪砚清耳朵都在嗡嗡,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冲击,就像那年在酒店。
她睁不开眼睛,抵在翟忍冬胸前的手一点一点抓紧了她的衣服。
外面,消防和救护车都已经来了。
翟忍冬把纪砚清抱过去,言简意赅说了情况,退到一边靠着。她虽然浑身湿透,但脸色平静,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有熟人过来给她递干外套,她都是说了声“谢谢”才伸手接住,可几秒后,她慢慢弯了腰,手撑在膝盖上,呼吸急得像跑了几万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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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清的问题不大,只是吸了烟,医护给她做了胸外按压,吸了一会儿氧就醒了。
醒来没看到翟忍冬,纪砚清问旁边的医护:“救我的人呢?”
医护愣下:“哦,你说翟老板啊,回店里了。她为了救你们,第一次往身上浇了一整桶水,第二次直接蹲水缸里泡透了才进去的。这么冷的天,风又大,她还在这儿待着的话,早冻僵了。”
纪砚清迟缓地应了声,目光落在头顶的灯上,沉默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