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来了冰川,在下面走走停停,拍了近两个小时,然后回到车上,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隐藏在雪雾里的神秘之境。它静得像是一座圣山,能洗涤心灵,净化罪恶,满足人对一切的渴望,站在外面的人永远都想象不到它的冰冷残忍,不知道它每年都要吞噬多少生命,困蹇多少尸骨。
她那位老板知道。
她进去那里的时候都面对过什么?
雪盲?
冰裂隙?
雪崩?
没有路的冰雪。
没有头的空寂。
纪砚清握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收紧。
某种程度上,她那位老板和老板娘的村医女儿一样伟大,该被更多人知道,可是跳舞……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真的不想再跳了,为别人跳了那么多年,她太累了。
而且,马上就到春天了,她有一件事要在春天做,做完之后,她就是想跳也不能继续。
那时候谁还会记得她,她又能影响到谁?
人都是健忘的。
纪砚清抓抠着方向盘,片刻,义无反顾地掉头往回走。
进镇子没几分钟,一辆对向驶来的车子和纪砚清擦肩而过,速度很快,她偏头去看后视镜的时候才发现是翟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