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抓着翟忍冬的手,摸着她的手腕上的伤疤,笑得悲伤怨怼:“翟忍冬,你怎么能这样?”
“生死这么大的事,哪儿是你一个人扛得住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
纪砚清模糊的视线忽然看不清翟忍冬的脸,她狠狠一愣,慌乱暴躁地低头眨眼。
花了四五秒的时间,终于能再次看清眼前的人,却发现她对这个结果似乎没有一丝怨言时,纪砚清的心疼怨怼一瞬间变成了滔天怒火,“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当回事?!!”
受伤不喊疼,难受不会哭。
人不是这样活的。
人在难以忍受痛苦的时候可以呼救,可以崩溃,甚至可以逃跑。
哑巴……
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逼死。
可翟忍冬好像就是这样。
从小就是。
纪砚清沉入回忆的漩涡,指关节都泛了白。
母亲入狱,这个人失去一切,找的是她;
母亲过世,这个人一无所有,见的是她。
她明明白白就是这个人的唯一,如果不见了,她还能去找谁?见谁?
纪砚清的嘴唇从颤抖变得平静,慢慢松开翟忍冬的手腕,疑惑地说:“忍冬,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
翟忍冬手发僵,下意识想抓纪砚清,却什么也抓不住。
纪砚清又问:“是不是也不该喜欢你?”
“不该承认喜欢你。”
“不该说一直在一起,一直谈恋爱。”
“不该求什么长命百岁,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