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想拦没拦住,看了眼小丁。
小丁木讷地望着翟忍冬的背影,说:“老板是哭了吗?”
话落,心思敏感的小丁眼眶一片通红。
江闻看着楼梯方向眉心紧蹙,很快意识到什么。她心一沉,揉了把小丁的头,提醒她:“谁都不要说,我上去看看。”
小丁手忙脚乱地抓住江闻:“有什么事,你跟我讲一声,我的嘴很牢靠。”
江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嗯”了声,快步上楼。
阁楼的房门紧闭着。
翟忍冬给纪砚清喂了药,靠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手徒劳无用地抚摸着她心脏的位置,再怎么耐心也减轻不了她的痛苦。冷汗一片一片冒出来,到她失去意识了,也不见停止。
昏黄的灯就那么照着。
沉重黑暗的夜色从天窗投下来,照得纪砚清脸上苍白一片,像是快要消失了。
翟忍冬没有手足无措地去抓,去留,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纪砚清,侧脸贴着她被冷汗打湿的额头,视线盯着杂物后的相框,整个人寂静无声。
她已经很多年没想起母亲过世时的样子了,安安静静,面容祥和,好像死亡才是她最向往的事——最痛快,最轻松,无牵无挂,无忧无虑。
周围的人都这么劝她。
只有她放不下,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又一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解脱。
就在带纪砚清去的那片山坡上。
抬头就是无边无际星河,她割开手腕,颓然平静地躺在地上时望着哪儿,母亲就在哪儿,无声地看着她……
看到了,是不是会责怪她不听话,没有好好践行她的临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