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一瞬不瞬看着还趴在地上,没能起得来的纪砚清,竭力克制着说:“翟忍冬自杀过,是纪砚清的舞蹈救了她。纪砚清现在编的不是舞,是给翟忍冬的保命符。这是她的深爱——守护。”
温杳一瞬间感觉地动山摇,站在安静的走廊里泣不成声。
江闻侧身靠着墙说:“温杳,未经他人苦,不知他人难,我们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味从我们的角度出发,告诉她该坚持还是该放弃。再给她一点时间吧,你没发现她每天都在看手机上的日历吗?那东西就像催命符,眼看着一天天越来越近,却始终跳不出来想要的感觉,她没疯,就已经很努力了。”
温杳身形踉跄,几乎跌倒在地上。她用力仰起头,把眼泪憋回去说:“我去帮纪老师!”
话落,温杳大步走进排练厅,把纪砚清扶到墙边坐着,给她取了药,倒了水,看着她咽下去说:“纪老师,我是你从零教到现在的,很多人说我们的舞蹈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对这个评价,我经常觉得自己不争气,只知道模仿,没有自己的风格,现在我不能更庆幸我像你。”
纪砚清低头不语,胸口剧烈起伏。
温杳用手背抹了眼泪,恳求道:“纪老师,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坐在这里看我跳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跳,一百遍一千遍,你只管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一定能跳得和你想要的一模一样!”
纪砚清的汗在下巴汇聚,一颗接一颗掉在衣服上。她抬手拢了拢已经快摔散的头发,看向温杳:“即使我不会给你好脸色?”
温杳一愣,重重点头:“只要你让我跳!”
纪砚清头向后靠,抵在冷冰冰的镜子上:“你行那是你的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让你替我?”
纪砚清的声音冷静到近乎冷酷,温杳倏地又红了眼眶:“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