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说:“她之前,我身边应该只有你们,可你们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觉得自己一夕之间一无所有,像个笑话一样反思逃离;她之后,我只有她,可你们又一次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把她算计得明明白白,让我痛苦为难,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温杳。”纪砚清支起左腿,压着疼痛的胸口,“你们明知道她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有多不容易,知道她失去过什么,经历过什么,还是残忍地用同一件事去算计她。你们那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答不答应?”
温杳哽咽抽泣:“对不起,对不起……”
纪砚清的手搭上膝盖,身体疲惫地动了动,说:“你们给我一个人,让她成了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又给我一把刀,让我把刀亲手插进她的胸口。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把刀真的插进去了,我失去的不只是她,还有两个家人?我会恨你们让我没有,终我一生。”
温杳恍然大悟,崩溃痛哭:“纪老师,我们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纪砚清像是没有听见,支撑不住似得弓身靠在手臂上,低声说:“她,你,骆绪,我活这一场,就在意了你们三个。你们想让我一次全都没有。”
纪砚清话落,排练厅骤然陷入死寂。
温杳手抖着碰了碰纪砚清的手臂,叫她,“纪老师?纪老师……”
“纪老师!”
“嗯——”
纪砚清坐起来,脸上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我这次真的跳不动了,温杳,你帮一帮我,帮我把这支舞编好,如果有一天她需要,再帮我跳给她看。你像我,她眼睛不好,说不准,她就信了。”
纪砚清抬眼看着温杳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