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玄关静了下来。
翟忍冬很慢地抿了一下嘴唇,抬手把被纪砚清推下去的内衣拨回原位,起身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看到纪砚清怀里抱着一束花,和她带回来的一样,是玫瑰,但包装明显不同。
纪砚清早就不生气了,不对,她压根就没有哪一秒气过,只要一熬过那个冲动的点,她立刻就能明白翟忍冬做这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她除了感激她,更爱她,不会有任何一点负面情绪。
但会有低压情绪——心疼。
心疼某人宁肯回回去喝冷水,吹冷风,或者干脆就那样忍着,也不愿意给她的心脏带来哪怕一分钟的危险。
她现在就很心疼。
所以看到翟忍冬鬓角没有完全擦干的冷水时,她故意冷着脸把花怼进她怀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地往出走,像是要跟她冷战,其实视线一直朝眼尾飘着,等她知错就改,过来求和,那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七夕这天适度地爱一爱她,陪她过一个完美难忘的节日。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纪砚清被某人娇养着的舒坦日子过了大半年,已然习惯,以至于完全忘记她就是个大犟种,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儿,就是有人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会松口。
于是纪砚清就只看到翟忍冬在原地站了两秒,打算把花放在玄关柜上,往出走,完全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
纪砚清:“…………”
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