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她从来不敢细思的事情。
仙、凡、冥三界自开天地时便存世,仙人俯瞰凡界苍生, 冥界掌管万物轮回, 凡界万族各有所长,偏安一隅。三界间有着厚厚的壁垒,就如同她和谢浔白以凡人之躯冥界,需要燃魂灯为引。
而今她以白泽一族的秘术天道之力, 打开九重天的层层天门,需要用白泽灵脉作为代价。
传承记忆里,“军师”一般存在的白泽先祖就是这样逝世的。
这就是三界的秩序, 是横亘在每个生灵前的鸿沟。南灼苦熬多年换不来晋升,数千神兽被祭给魔神秘境,而她,也要因为秩序, 身死道消。
流云剑脱力离手。
自九天而来的神光比谢浔白一分再分的灵蕴更加强大,不过须臾便将张牙舞爪的魔息涤荡干净。
南灼自当也是神光洗涤的目标, 早已被魔息浸透的身躯每一寸都不被三界所容, 他痛苦地哀嚎, 终还是厉渊看不下眼, 用魍魉剑洞穿了他的身躯。
迎着孔龄襄审视的目光, 厉渊耸肩, “让他好好死, 去了冥界, 自有公道。”
天清日晏, 昭昭艰难地抬起手抹了把脸,她看向身侧的钟辞:“你……”
她想问问他“伤还好吗”,却又觉得未免太过冷漠。她想过,兴许会是自己硬接下这一剑,亦或者是昔日交好的仙门弟子为她挡下这一剑,不想竟会是钟辞。
和她仅有几面之缘的钟辞。
少年没有看她,他将左手伸到后背,握住那柄魔息即将消散的长剑,慢慢将它从肩胛处拔出。
他眉间金乌的印记越发灼目,昭昭愣愣地看着他——她确信,他不是金乌,他身上没有金乌的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