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因为即将见到父亲的近乡情怯,而是一路走来周围驻扎的元兵便愈多把守便愈严密,好在以她的武功想要不被注意并不是件难事。

“到哪里去?”

方艳青最后到达的地方是一处渡口,湖面平静而广阔,但只有一叶小舟等在那儿,小舟上是个披着蓑衣的老人家。

满面皱纹,像风干了的橘皮,脊背蜷缩看起来就是平常老态龙钟的老人家,他抽着旱烟,见有人来便抬起浑浊的眼懒懒问道。

方艳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按信上口齿清晰地回话,“我要去没有草没有羊没有马没有人的地方。”

老人家闻言把手里的旱烟在船舷上磕了磕,似看什么稀罕东西地看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古怪地方……”

方艳青看着他帷帽下一双明眸微睐,仍是道,“老人家在这里摆渡多年,您一定知道的。”

说着她便不请自来地登了船,不出所料老人家并没说什么,仿佛很合理地叼着旱烟就开始按部就班地驾船。

老人家看起来不太喜欢说话,他们一个坐在船头,一个坐在船尾,如今才三月初,春日的湖水是尚且带着寒意的碧色。

湖水并不算湍急,小舟逆流而上带起碧波荡漾。随着行驶河道越来越狭窄,两边变成了高大巍峨的青山。

山色与水色相映,碧水如镜,青山浮水,虽比不上曾去过的山水甲天下的桂林的壮美绝丽,但也别有一番秀丽的风致。

只是景色虽好,但这船越开却越往深山里走,若不是一直能看到船底有潺潺的水流,简直疑心这船是在山间陆地上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