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船并没行到水穷处,而是到了一处瀑布底下。
自近了这里就能看到周围的山上多了些人影,他们大多穿着红黑二色,别具民族风格的衣裳,头上包着同样颜色的头巾。
有的身上扛着锄头,有的背着竹篓,看起来和平常耕作的百姓没什么两样,但方艳青却敏锐地察觉到不断有暗含警惕的目光交替落在她身上。
“雷大叔,这是哪儿的人?”
有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同样打扮的俊朗青年手里拿着根削尖了的长竹竿站在水滩上的大岩石上扬声向渡船的老人家问道。
“不知道!”
雷大叔抬眼看了一眼船尾,没什么好气地同样大声回道,说完就缩在船头继续啪嗒啪嗒抽旱烟,也不再搭理人了。
那青年便从岩石上跳下来,他落下的动作激起了一点水花,方艳青不由向后退了一两步避开,他便摸了摸脑袋憨笑着说了两声抱歉。
“姑娘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吧,来这儿做什么的?”
但问起话这青年一点不显憨傻,相反眼里全是精明锐利,另一只手始终紧握着那竹枪没放,脚步外放进可攻退可守。
未免误会,方艳青没有试探什么,直言道,“我来找这里的教书先生杨树杨先生,他是我爹。”
青年闻言似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字的,方艳青也不觉得这样一个外松内紧,防守严密的地方父亲会不提前和人沟通好。
本以为接下来就是顺利地带她到父亲所在之处,但青年看着被雪白帷帽遮掩地严严实实的身影眨了眨眼却道,
“杨先生说他女儿长地就像天上的仙子,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你不让我瞧瞧我可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