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这代价是她自己,她一定会毫不犹豫。
偏偏栾胜抓住了她的心思,“只要你敢离开东厂,整个苏府的人,都会给你陪葬,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那么年修,李忠呢?还有……”
“还有什么?”苏幕紧了紧袖中五指。
栾胜低头轻笑,“其实从一开始,我只是把你当成你母亲的影子,可后来你长大了,我愈发觉得抓不住你,再加上你查江府的事情,我便知道……你早晚得走。年修死忠,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李忠老了,终究也会离开,所以我就在想,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你想说什么?”苏幕心头一窒,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哪儿疏忽了?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你也是当义父的人了,想必也明白做长辈的心思。”栾胜缓步朝着她走近,“来都来了,见一见自家祖宗,给诸位长辈磕个头吧!”
苏幕眸色陡戾,“少离在你手里?他一直在你手里!”
“到底是长大了,也会收义子,会疼人。”栾胜在香案上取了清香焚上,“那孩子挺乖巧的,可是养在苏府终究会成为你的把柄,到底来路不俗,为父替你养着,倒也是极好的。”
苏幕眦目欲裂,瞧着他递了三柱清香过来,狠狠别开头。
“从小到大都是这个脾气,一生气就不说话,惹急了就动手。”栾胜手中捏着清香,言语间尽是长辈的无奈,“来日坐在我这位置上,也该改改你这性子了!”
苏幕裹了裹后槽牙,却被栾胜握住了手腕,愣是往她的手中塞进三柱清香。
“好好磕个头,算是认祖归宗。来日为父把那孩子带来,让你见一见,也好让你放心!”栾胜意味深长的开口。
苏幕握紧手中的清香,腿肘骤然一软,已经被栾胜摁在了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