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参加后续的登顶测绘工作,想着提前带他熟悉地形,哪里知道这么不靠谱。”简宁从贺煜手中拿过菜单,也开始看了起来。
“为什么不想参加?”这个答案超出贺煜对简宁的了解范围,中午的时候他还电话简宁,担心他会因为没有全程参加登顶测绘而难过。
“因为你在六千五过渡营地状态不太好,喘得厉害;我怕你等太久,想着速战速决,早点下山。”简宁正低头研究菜单,对于贺煜的疑问,他没太放在心上,随口解释了下。
贺煜脑子里嗡了一声,自从父亲早逝,他接班贺氏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担心他扛不住。
一直以来,贺煜都是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在家庭里,母亲和年幼的弟弟需要自己支撑起照顾家庭的责任,替代父亲原有的位置;在贺氏集团,他如履薄冰地守着父亲留下的股份,在MAY和魏律师的扶持下,一步步地在集团站稳扎根。每个人都觉得这些事,是他作为贺氏的董事长应尽的义务,并且每个人都觉得,作为贺波的长子,做好这些事,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没有人注意到贺煜背后的付出,与承受的压力。
简宁却和自己说,我担心你不行,所以想尽快帮你摆脱困境。
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个。
测绘项目开展以来,贺煜频繁地往返加德,为工作,为简宁。
他反反复复地犹豫,到底要不要带简宁回家,这个念头像一把剑一样悬在自己的头顶,要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留在加德与简宁缠绵,一半回到滨城继续自己作为贺氏长子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