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陛下和群臣吵起来了,现在柏至侯和武强侯二人为首,带领这一批朝臣跪在地上不起。”神色慌张的小宦官,通风报信道。
王皇后一听,让这位小宦官退下,对着馆陶公主说道:“想必陛下生气不已,本宫得起来劝劝陛下,为事情和群臣置气,伤了龙体事大!”
“皇后,莫要起来,自己还生着病呢!这等小事情,还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去,本宫说一两句重话,想必陛下还是不会介怀的,皇后去了好言相劝,指不定把气都撒在皇后身上了。”馆陶公主一边关心一边赶紧起身道,心中想到这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看着馆陶公主如此热心肠,王皇后嘴角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笑意,对着隆虑侯陈蟜嘱咐道:“这里有隆虑公主就行了,去陪着公主,免得待会若是没有劝好陛下,你也在旁边帮衬一下,莫让陛下再说气话伤人了。”
于是,椒房殿内留下了隆虑公主陪着王皇后,一起聊起了家常话,而临危受命的馆陶公主带着隆虑侯陈蟜,一起兴师动众地来到未央宫宣室殿里。
只见柏至侯许昌和武强侯庄青翟为首的重臣都在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纹丝不动,高高在上的汉景帝,此时的脸色越发地难看,很明显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批大臣如此忤逆自己,居然长跪不起,让自己一时半刻下不了台面。
此刻殿中波云诡谲,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位朝臣一看馆陶公主赫然出现在大殿内,个个面面相觑,但并不交头接耳。
雍容华贵的馆陶公主,笑声双靥,温然地打破僵局道:“陛下,为何如此动怒?众位大臣,有事议事,不可如此,若是陛下为此伤了龙体,岂实尔等能担待得起的!”
“馆陶公主,自汉朝初期起,田租税就是十五税一,昨日陛下想改成五十税一,今日朝廷再议此事,我等众臣建议田租税可改为二十税一,再让五与民,陛下不应允。”跪在地上的柏至侯许昌,简明扼要地说道。
跪在另一旁的太子洗马汲黯,当即驳斥道:“让五与民,柏至侯这是把朝堂当做市井当铺一般,在此带着众人和陛下讨价还价!”
碰到直来直往的太子洗马汲黯,馆陶公主亦是不敢直面驳斥其言论,悻悻地说道:“陛下,虽十五税一乃是祖制,但陛下宽厚仁慈,爱民如子,不想与民争利,让利与民,这是好事情!只是五十税一只怕会引起社会的动乱,特别是那些地方豪强!依本宫看,再让五与民,可好?”
“陛下,馆陶公主说的是二十五税一,让十与民。”突然从人群中站出来的太中大夫田蚡,不紧不慢地说出了馆陶公主的建议。
轻轻用手触碰了一下金杯的汉景帝,对着满朝的文武百官道:“制度是死的,人活的,制度还是人定的!眼下民不聊生,为了减轻百姓的负担,朕也知道安稳时局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朕也为此让了一步,田租税改成四十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