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羡没看她,目光落在窗边那道纤条的身影上。
月光从窗中穿过,给蔺赴月周身渡上一层清冷光辉,衬得她孤寂又脆弱,仿佛一件易碎的瓷器。
她有些恼怒,“你怎么来了?”
到了与她独处的时候,裴江羡又切换那幅混不吝的模样,堂而皇之在她身侧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姿态放松慵困,懒道:“你明儿就要走了,我来瞧瞧你。”
他用手支着额头,好整以暇地斜睨她,“不成想正撞上你们主仆说官家的坏话……这让我这个天子耳目很头疼,是不是该参你们一本,领个功赏?”
一同上前一步,有些着急,“都是我的错,是我口不择言,与我家小姐无关……”
“一同,你先下去吧。”蔺赴月声音淡淡的,朝一同挥了挥手。
一同似乎不肯,还想再说,被裴江羡截断了话头,“你家小姐有悄悄话对我说,还不下去?”
一同咬唇看看裴江羡,又看看自家小姐,在她自若放松的点头中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了。
关门前还说了句,“那我和二万就在门口守着,小姐你有事就叫我们。”
“啪”一声门板轻撞,蔺赴月趴回手臂上,看向身侧那人,“一同一心为我,你别吓她。”
“我是提醒她,这种话给我听见倒没什么,若叫有心人听见呢?”裴江羡掸了掸袖口,“摘星塔是赵姓皇族的忌讳,你父亲的案子背后,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不防备些不行。”
“嗯。”
顿了顿,裴江羡察觉到蔺赴月心情低落,看到她手上的信时已是了然。
爱自会衍生出诸如心疼的情绪,裴江羡伸手抚了抚她的眼底,触到一片冰凉,微叹一声,“其实若你不强求为蔺大人洗清冤屈,倒可以用些旁门别类的法子,也能救他于水火。”
蔺赴月抬眸,眼瞳里水汪汪的。
裴江羡认真替她解决问题,“我可以让人做一场戏,让你父亲死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