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口村。
村子以北是黄河,且又有河流流经村落,且三面环水,形似口字,所以称为水口村。
水口村距离徐州不到二十里地,无论是骑马亦或者步行都十分便捷。此外,由于此地水系密布,无论是隐匿其中,亦或是逃离此处都极为便捷。
徐州城的徐大人数次派兵清剿,也未能将盘踞水口村的匪徒一网打尽。
“大哥,徐州城的那帮官老爷完全就没把兄弟们的性命当回事。若是跟着那些人一条道走到黑,我们指不定哪天就被那些人坑死人了。”
“这次,我们一下子就折进去二、三十弟兄,还有有百余弟兄受伤,可谓是损失惨重啊。而城内的那些人非但不曾有所表示,还多番警告、威胁,兄弟们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一皮肤黝黑、手持腰刀的魁梧大汉心有不甘的埋怨道。
听了大汉所言,眼前的刀疤男子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自顾自的擦拭着手中的长枪。
一旁略带着些许书生气的青年见状,立马走到壮汉跟前,而后心平气和的开始劝说。
“二哥,大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往与我们水口村结仇的流贼、绿林盗匪不都被大哥带着铲除了。如今没有出手,不过是还没有准备好,时候未到而已,你还是耐下性子再等等吧。”青年一脸平静道。
“老三说的对!”
“当初,我们在城内时候就受到他们盘剥。如今出了城,这些人还要踩在大家头上。虽说这几年在城外过上了一段舒心日子,但我早就对城中的那帮官老爷、豪门富户恨之入骨。”
“这些年,若非看着弟兄们在水口村落了脚,我才不会起了大动干戈的想法。不是我不想对他们下手,若没有一个合适的由头,怕是兄弟们也会心生怨言。”
“与姓范的请来的护卫交手后,我就在谋划此事了。惹不起姓范的,我还惹不起城中那几家的公子哥?只要绑了他们几家中的一人,拿到的银子足够弟兄们吃喝一两年了。”刀疤男子冷哼一声,满脸尽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大哥,那魏、李、翟三家的公子常年居于城中,我们手下这些弟兄可以进城的不足百人。无论是哪一家的护卫人数,都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人,贸然行动怕是讨不了什么便宜吧?”青年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忧心忡忡道。
“三弟勿需多言,大哥我又岂是那只懂蛮干的武夫。我马昱安凭着手中的这杆长枪在徐州拼杀了近二十多年,交友无数,绝非那浪得虚名之辈。”
“早在数日之前,我就已经通过城中好友将那几家少爷的秉性、喜好、样貌打探清楚。接下来,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就好。虽不说万无一失,但是七、八成把握还是有的。”刀疤男子耐心解释道。
三人原本就是徐州人,当初徐州城被水淹了后,众人辗转多地,方才在水口村安顿下来。
刀疤男子名叫马昱安,曾经在军中历练过几年,习得一手好枪法。魁梧大汉名为孙宇,与马昱安自幼便相识。青年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足智多谋,名为曹文昕。
听了大哥马昱安与三弟曹文昕所言,孙宇瞬间喜笑颜开,心中的不甘与苦闷也很快烟消云散。
“大哥,你早说啊。我看着那些受伤、惨死的的弟兄,可是为此事可担忧、伤心了许久。”
“也不知道姓范的那个家伙哪里请来的帮手,竟然连大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孙宇认真道。
回想起那日厮杀的场景,孙宇至今还心有余悸。若非那些人要护着货物,若非大哥大发神威,一连刺伤数人,恐怕伤亡就不止那百余人了。
“那帮人不简单,绝对是军中的精锐。虽然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但极有可能是某位大人物的手下,以后不要招惹那帮人。等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带着兄弟们离开徐州,一起前往淮安府贩私盐,私盐利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