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即却想,有什么可慌张的呢?是担心他离开,还是担心她离开?
或许,二者皆有。
……
云攸昏昏沉沉躺了三天,偶尔清醒的时候,看见床榻边默然站立的周卿颜,又会瞬间闭上眼。
气氛有一种奇异的微妙。
众人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出什么来,目光在周卿颜与云攸之间逡巡,可能是觉得周卿颜没必要如此卑微。
杨静慈喂云攸服汤药时,阿木手执布巾,眼见云攸一口药下肚,赶紧上前为她擦拭嘴角的药渍。
周卿颜手中捏着一颗早已备好的蜜饯,送到云攸嘴边,探出的两根手指抬起来时,崩得越发紧了。
云攸没想到他忽然朝着自己伸出手来,皱了眉,略略向后倾身,一时顿住。
这一瞬,双唇似是被封印了一般,根本松不开。
杨静慈撇着嘴,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面前这两个殷勤的男人,在樊州时可没有如此“孝心”。
而杨静慈亦是受兄长所托,前来给云攸诊治,他们对云攸罕见的“早衰症”颇有兴趣,对于沉迷于钻研医术的杨延霖来说,云攸可是他医术精进的“试验品”!
“你们出去吧,白姑娘要歇息……”
杨静慈话音未落,周卿颜将手中蜜饯塞进阿木口中,拽着他一起出去了。
绕过连廊,正巧撞见安烁,他提着食盒,跟着周卿颜进了尚贤的寝房。
安烁迫不及待说道:“太子被陛下禁足东宫……”
“卿玉姐姐,岂不是要跟着受罪!”阿木急切说道,心焦如火。
“你且放心,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昨日已召太子妃前去侍奉!”安烁淡然道。
周卿颜神情肃穆,双眉从紧皱到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