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即使脑海中一片空白,也不影响他接收到对方释放的善意,但他不知道对方和自己的关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对方,只是沉声道:“谢谢,汤普金斯医生,你需要更多的睡眠。”
对方只是闭眼摇头:“我可没有那份空闲,奈何岛那么多人指望着我,我如果倒下,他们又能指望谁呢?就像你一样,你如果倒下,这座城市还能指望谁?”
漫长的沉默,医生本也没指望他回答,重新挤出些力气直起身子走向病房。
如同战士,奔赴他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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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普金斯诊所的霓虹灯灯牌只有寥寥几个字母时不时闪烁,未必是年久失修,但是修一次招牌的价格能买几盒阿司匹林和青霉素?门脸还能有真正的救死扶伤重要?
他抬头仰视招牌,之前还觉得诊所里的味道不像什么正规医院,出来才知道,那简直正规的不能再正规了——瞧瞧眼前的街道,满是垃圾,污秽和如同行尸走肉的流浪汉,只有诊所铁丝网的范围里还算干净。
即便如此,挥之不去的化学药品和生活垃圾混合的臭味也在不断侵袭他的嗅觉神经。
走出诊所,正值夜晚,大部分建筑物一片漆黑,路灯更是十个里有九个不亮,唯一亮着的那个也是昏暗至极,恐怕即便对面站着个人,能看出轮廓都算是好的。
矮小破败的建筑,昏暗窄小的街道,时不时还能听到玻璃碎裂和醉汉呕吐的声音。
这里是城市的边缘,与不远处的城市中心只隔着小小的河湾,差别却如同天堂和地狱。
那些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通天的灯光刺破雾气,影影绰绰,看上去无比虚幻,但又确实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他站在阴影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仅仅是低下头,躲过身后飞来的酒瓶。
是个醉鬼,嘟囔着一些恐怕自己也听不清听不懂的胡话,也不好说有没有看到此处有人,他不愿生事,侧身让开,看那人晃晃悠悠一路走远,嘴里依旧嘟囔着:“混蛋,都该死……”
身上的装备道具早已被他检查清楚,面罩里除去夜视装备,还有微型耳机正在运作,但他还不想联络对方。
紧身防弹衣、撕不坏扯不烂不粘脏污的披风,装满急救药品、小型工具和烟雾弹的腰带。
腿上有推进装置,鞋子边缘有内藏刀片,手腕处有钩枪,斗篷也可随时固化支起简易的小型滑翔翼。
如果知识没有出错,军用级小型声纳、红外线扫描装置,他愈发好奇起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