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上布满寒霜,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然是恼怒到极致。
赫凡连忙下跪,颤声道:“殿下恕罪,属下以为殿下今日劳累,曾听闻花瓣泡浴得以舒缓放松,这才擅自将花瓣倒入其中。”
以往他也这么做过,但是他家殿下从未因此呵斥制止过,今儿殿下的火气怎的如此之大?
谢景昭脸色阴沉,冷冷斥道:“滚出去。”
“是,殿下!”
赫凡慌忙退至门外,轻手轻脚地关好房门。
待站稳身子,赫凡仍旧感到后怕,也更加好奇殿下为何表现得十分厌恶花瓣。
难道是今儿的花瓣太香甜了?
赫凡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守在房门外无声地唉叹反省。
房内,水声哗啦啦。
谢景昭踏出浴桶。
许是被方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所影响,他蓦然想起,除却她,竟真是无人见过他赤裸浑身的一面。
他轻轻拧眉,脸色沉沉,扯过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将精壮的身材遮住。
谢景昭出声唤了赫凡去收拾,走至床榻。
赫凡努力地降低自个儿的存在感,手脚麻溜地收拾着。
直到一切恢复平静。
他正要静悄悄地退出房中,突然听到他家殿下开了尊口,对他道:
“五日后,让侯衍海安排她去陆清安的私塾内。”
赫凡内心震惊,尽管早已知晓殿下会为苏姑娘定好安排,但京城私塾不少,可唯独最受世家欢迎的,便是陆清安的私塾。
没听到应答,谢景昭冷眸瞥他一眼,声音沉沉:“听到没?”
赫凡赶忙回过神,连连应下:“是!是,殿下,属下听到了。”
原以为这就结束了,又听到殿下吩咐道:
“明日,制一块匾额送过去。”
赫凡:“啊?”
他差点没反应过来,又怕是自己误解了殿下的意思,忙细问:“殿下,可是要制一块‘苏府’的匾额,送去给苏姑娘?”
谢景昭眉宇间透出不耐之意,冷冷道:“不然呢?制一块‘赫府’的匾额给你?”
赫凡很有自知之明,赶紧摇头道:“不敢,不敢,属下不配。”
他何德何能啊!
苏姑娘才配殿下这般妥细安排,连匾额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