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姜汤之后,秦栩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忙问:“舅母,纵火的人是谁?怎么找到的?”
“纵火的是余家的一个下人,人是被宸王府的护卫从后山捉回来的,也不知道那人在被送回来之前经历了什么,反正一回来就全招了。”罗戚氏说完,偷偷地瞄了秦栩一眼,欲言又止。
“舅母,还有什么事?”秦栩狐疑地问。
罗戚氏叹了口气,皱眉说:“虽然纵火的另有其人,但青云寺的那个女尼一口咬定昨夜丑时看见你在藏经阁跟前经过。而且她捡到了一只绣着你名字的荷包,我原本以为是有人栽赃,但那荷包的确是你母亲的针线,这事……赖不掉的。栩栩啊!你昨夜真的出去了?这半夜三更的你跑出去做什么了?”
“我……”秦栩语塞,心里闪过一句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但是,为什么那个女尼只说看见了自己?昨晚跟她一起经过藏经阁的明明还有穆旭东!
把穆旭东隐去的人是宸王,还是穆皇后?可若是这两个人能把穆旭东摘干净,为什么偏偏对自己不管不顾?
“栩栩?栩栩?”罗戚氏看秦栩发愣,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一个荷包也不能证明什么。真正的纵火犯已抓住了,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了。”
秦栩暗暗地叹息,真的没关系吗?
“栩栩?你怎么了?!栩栩……”罗戚氏的声音越来越远,秦栩想要回应,但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栖云峰上,穆凤喑盘膝坐在观音像前的蒲团上,手中缓缓地盘着一串凤眼菩提。
神龛上的香炉里燃着上等的白檀香,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着,渐渐地消失在摇曳的烛光里。
“主子,秦姑娘病倒了。”凌嬷嬷跪在穆凤喑身后,低声说,“应该是受了风寒,被接回去就昏倒了,这会儿还高热不退。老奴已经请了惠岸师傅过去照拂了。”
穆凤喑面沉如水,手上动作停住,只捏着菩提手串的佛头,叹了口气,方问:“她为何半夜跑出去?可查清楚原因了?”
凌嬷嬷压低了声音说:“她为何半夜跑出去,这无从查证,但老奴查到,当时她应该跟穆小侯在一起。”
“什么?!”穆凤喑猛然回头,瞪着凌嬷嬷一字一字地说,“你莫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