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绮说,那小秋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吗,要不要妈妈给你改一个?
张秋说,我不要改,改了爸爸怎么找我呀。
文毕恭笑了,说,好可爱的小姑娘,我要是,也能有这么一个女儿,该多好。
张秋认真地告诉她,你要女儿吗,你自己去捡一个呗。
文毕恭说,这么可爱的女儿怎么捡啊。
张秋说,你问我妈妈,我是我妈妈捡来的,妈妈说就在尿桶旁边捡到的,你的尿桶在哪里,你快去看,捡到了就给她取个名字,告诉她你是她爸爸不就行了吗?
黄绮被她的话逗笑了,看着张秋,满眼的柔情。
文毕恭脑袋一热,开玩笑说,要是在尿桶旁边看到的小孩,就是你,那怎么办?你会不会也叫我爸爸?
黄绮下意识地转过了头。
张秋说,那不行,我已经有爸爸妈妈了,你要捡很小的小孩才行。
文毕恭笑起来,笑着笑着,不知为什么流下了眼泪。
张秋说,叔叔你怎么了?
文毕恭说,没什么,没什么,叔叔……叔叔只是,很喜欢你。
张秋高兴地对黄绮说,妈妈,叔叔也喜欢我,我也喜欢叔叔可以吗?
黄绮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她咬咬嘴唇,一把抱起张秋说,我们回家吧,在孩子的疑问中,不顾文毕恭的挽留,带着那个女生一起,转身很快就走开了。
文毕恭一下子坐在破凳子上,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他和黄绮最后一次见面,此后,一直到今天,他们都没能见上一面。
几天后,张安默也来了,这是几年前被文毕恭骂走后,两人再度见面。
学校的三年同窗甚至同宿舍的生活中,张安默算是文毕恭为数不多的朋友,至少要比跟别人亲密一些,在某种程度上,张安默曾经也把这个当成是对自己的肯定。
可惜,这一次见面,气氛非常压抑,见面时,双方的神色,都有几分尴尬和不安。
张安默带了一壶酒来,装在军用水壶里,那是当地酒厂自酿的散装米酒。
没有什么好的下酒菜,就切了一点上次黄绮带来的咸菜,放上一点粗盐,就开始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