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将手中软粥最后一勺给烛秋渡喂下,始终没有开口,拿起一旁温热帕巾替烛秋渡蹭着嘴角。
蒋霁瞧向游槐,轻笑一声:“说的倒是轻巧,若是此次你那好弟弟自己踩空落崖,秋渡未来得及施救,那般情况又有谁说得清,那时你若怪上秋渡,秋渡亦能两句话撇开自己关系吗?”
“此番的确是桉桉行为欠妥,游槐往后定严加管教,亦是会尽全力补偿秋渡,还望蒋公子和兄长大人大量,亦望秋渡安心在泾县好生调养身子,否则游某心中惭愧不安。”游槐又将身子压低了些。
“......他用的不是箭,只是一根木棍而已。”屋内安静半晌,烛秋渡开了口,“意外大过人为,若他聪明,自己吃了亏应会长些记性,舅母说,做善事积福,秋渡是自己想要救他积福,游伯伯不必如此。”
烛秋渡闷咳几声,接着说道:“但我此刻的确烦他,若要我因着一句道歉便原谅,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不如此篇揭过,咱们按照原来计划好好安养歇息。”
谢意用自己下颚一角贴了贴烛秋渡的额头,轻声道:“叫两个娃娃好好歇息,咱们也出去吃些东西。”
顾着烛秋渡睡下,殷渔和于淮舟吃了东西进来换守,顺便给两个娃娃瞧瞧身子。
“兄长!蒋公子!”屋外二楼走廊上游槐急急追出几步,站在谢意身旁停下,拱手道,“此番当真是桉桉做错,还望兄长和蒋公子莫因此事与我兄弟二人生出隔阂。”
谢意并不答话,只是缓着脚步与游槐并排走着,声音清冽悦耳:“游公子可信因果?”
游槐面上有些诧异,没想到谢意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思虑半晌,轻声答道:“从前是不相信的。”
谢意偏眸瞧他,等待后续,却被一只大手抚着脸颊,强迫转正了头。
游槐脚步放缓,等着身后那追来的小人,
“不过之前瞧见一句话,说是‘动心起念皆是因,当下所受皆是果’,游槐忽觉有趣,心中便在意两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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