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孟栀单手敲了敲门:“我们进来了?”
孟建国立刻换上笑脸,“累不累?”
说完看向顾时宴,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礼盒:“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年轻人把钱存起来多好,别乱花钱。”
顾时宴见识过孟建国的“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知道他是怕他乱花钱。
就像当年表面上嫌他一无所有,背地里悄悄瞒着所有人用学校的名义资助他四年的学费、生活费。
做好事不留名。
怕他乱用,一年分两次转钱。
知道真相后再回过头来看,哪个学校还会管已经毕业的学生,还一管就管了四年?
“孟老师,没花什么钱,一点心意。”
顾时宴谦虚地笑了笑,温和又礼貌。
孟建国盯着他手里的龙井,嘴角微不可察的撇了撇。
这东西可不便宜。
至少五位数。
孟建国眼底慢慢浮起一丝审视。
在孟建国注视下,把礼盒往一边的会客桌上一放,手心微微出汗,比第一次见当事人还紧张。
不过他没自乱阵脚。
“时间还早,坐吧。”
顾时宴毕恭毕敬回了两个字“好的”。
双手交叠,腰背挺直,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孟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模样,顾时宴余光看到她的小动作,当做没看到。
目光真诚地看着孟建国。
“栀栀,我车里有茶叶,你去帮我取过来。”
孟栀一愣,“爸,我们不爱喝茶。”
话音刚落,她反应过来。
老孟肯定有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
可顾时宴第一次来,他要说什么话还要背着她?
孟建国看着一向乖巧的闺女频频朝正襟危坐的臭小子那边看。
心里忍不住冷哼。
还没嫁出去,心思都全在这臭小子身上了。
以后真嫁人了还了得?
他还没同意呢?
孟建国的脸越来越黑,只觉得二十来年精心呵护的花骨朵被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