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装的再像,那一瞬间的排斥眼神儿是藏不住的。把这一切收进眼底的温鱼眉头轻蹙,把白白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昨天我和栾惟京去看了看厂房,他说要是不变天,一两个礼拜就能粉墙。我打算抽空去买缝纫机,到时候你和我一起。”
白白抬手轻轻摸了摸温鱼的孕肚,“能行吗?你可别累着,到时候我自己去也成,我叫我爹我二哥跟我一块儿。”
压根儿就没挪脚的姚子恒母亲想说咋不叫他儿子,又觉得给温鱼干这个是白干,索性没吱声。
姚子恒从茅房出来,看见温鱼赶紧喊了‘嫂子’。
温鱼看过去的眼神着实算不得友好,继续对白白道:“你今天有空去我那里一趟。”免得她婆婆瞎想,温鱼说:“有个新样式,你先做出来我看看。”
没再多聊,温鱼便离开了姚子恒家。
季华西在十字路口等她,把温鱼送回家,季华西才走。
家里,换洗了床单被褥的小冤种还抱怨呢,“一个不注意你就没影儿了,还往桌上放留言条,你这是耍赖!”
他爹不在家,他就是家里的小顶梁柱。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出门了跟我说一声,我放假在家,能骑车带你去。”
温鱼给他过身份互换的瘾,“是是是,你说了你说了。但是我也不能光吃不动弹,我得适量运动。就从这里走到村东头,几步路而已。”
“那也不行!你身边迟早得有个人,万一路上出意外咋办?”
小冤种可真贴心,“你别小题大做,以前多少人快生了还下地呢,我自己心里有数。”
尤其是七十年代的人,肚子大到都弯不下腰了,照样参加生产队劳动。说他们不知道害怕那是假的,生活所迫罢了。
就眼下,家里条件没那么好的,怀孕的也没那么娇气。
被他们父子俩还有婆母在意成这样的,温鱼可以说是独一份。
“你有啥数呀!还跟别人比,别人一米七,你……”
温鱼都要往屋里走了,小冤种的话顿时点了火,“栾纵添你再给我说一句!”
听上去奶凶奶凶的话,叫小冤种差一点乐出声儿,“本来就是,哼!”
跑去他奶那院儿了。
温鱼站在院儿里握拳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