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全然没吃，染病的马因为体型高大，小厮时常会给它们喂些黑豆。”

“问题就出在黑豆上！”慕念白几乎是斩钉截铁，“譬如医书里说，八角和莽草，虽形似其效却相距甚远，八角可入膳，莽草有剧毒。所以，喂给马匹的黑豆，是不是真的黑豆？或者是被药水浸泡过的黑豆？”

慕汝旬茅塞顿开，几乎恨不得立即就奔赴马场查验。

次日一早，他直奔马场，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晏小殿下。

寒暄几句后，晏之初问他：“慕大人一早前来，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回小殿下，卑职觉得这问题出在黑豆上。”

昨日得了上峰指导，慕汝旬今日开始改口称他为晏小殿下。

晏之初眼中闪过赏识之色，“大人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昨夜翻看医书，想起有味中药叫商陆，其果实与黑豆极为相似。”

“那这商陆是否有毒？”

“过量食用会导致马匹精神萎靡，意识模糊，如果有人在夜间趁着马匹昏睡时动手，将烂蹄病传进来，也未可知。”

难怪值守的小厮说夜里并没有特别的动静。

也多亏了朝廷重视马政，养马的小厮一上报就立即受到重视，否则再拖延些时日，烂蹄病变成腐疽病可就难办了。

想到有人在这事上动手脚，慕汝旬心中也是一阵后怕，“马场的黑豆都是由制定的商户专供，他们每三日送一次黑豆，这个时辰，今日的黑豆应该已经送到了，请小殿下随我来。”

三人到了仓库，见喂马匹的黑豆分放在一个个小桶里，整齐地堆放在墙边。

慕汝旬打开其中一桶，送至晏小殿下跟前。

晏之初抓起一把黑豆，仔细看才发现了隐匿其中的商陆，他稍稍用力一捏，手掌心立即留下商陆果实嫣红的汁水。

这种果实稍微磕碰就会流汁，也难怪商家会将它们分装在一个个小桶里，为的就是防止被人发现。

“是商陆。”晏之初接过景策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让裴瑀去把这家商户的老板、掌柜、伙计全都关押起来，我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