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木盒,策马直奔晏小殿下府中。
下了马又是一路狂奔,直跑得头上帽子歪斜,热汗淋漓。
晏之初手里正捏着本书,见他这副狼狈样子,只是丢了个上下打量的眼神过去。
裴瑀知道自己失了礼数,可和小殿下相好之人的安危比起来,这点儿礼数算不得什么。
“小殿下,慕姑娘她遭难了!”他将木盒递给景策。
晏之初捏书的指节不自觉紧了一份,不过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气定神闲,“她能遭什么难?”
“顺天府的官兵从她的胭脂铺直接把人押上囚车带走了。”
押上囚车带走是什么意思,不必裴瑀多说,晏小殿下自然明白。
只有人犯才会被押上囚车,这几乎就是断定她犯了案。
她一个小姑娘,能犯什么案,值得顺天府这样大动干戈把人押走。
那双潋滟黑眸暗了两分,“啪”地一声,书本就被甩在案上。
裴瑀一个抬眼间,小殿下已经脚下生风离了座。
他一袭长袍,衣角却似旌旗猎猎,无一处不透露着凛冽的威严。
裴瑀只能紧跟其后,边走便说,好在是赶在小殿下出府前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驾马车太耽误时间,主仆二人默契地翻身上马,只徒留裴瑀在原地喘息……
慕念白在堂中舌战群儒似的拖延时间,说到后面其实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说到底,邵家少夫人的父亲是正五品官员,而她的父亲,只是个从八品官员。
再者,邵家少夫人又是受害一方。
两相比较下,该偏向谁几乎不必言说。
可顺天府,不就是讲公平正义的地方么,若是连这儿都只讲关系地位,那百姓的冤屈还有谁能管?
府丞觉得头大,若他真按慕念白所说,去查验京城各家药房和医官开的单子,只怕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