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乐王宫中,独孤如远披头散发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之上,穿着也极为随意,哪里还有一点柔然国君的仪态。
陈牧之也坐在地板上,两人面前的美食佳肴就动了一点,酒倒是喝了不少。
“陈牧之,你知道当初皇甫焯将你带来盛乐,那么多族人嚷着要我杀了你为循王爷报仇,而我最终决定将你保下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牧之摇了摇头,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当初独孤如远留着他,没有杀他,绝对不是给皇甫焯面子,也不是像独孤如远表面说的,怜惜他是个人才,才放过了他。
“我不知道当初皇甫焯是用了什么借口才让你同意以身犯险来到盛乐的,独孤循的死我也知道与你无关,可你还是来了。”
“皇甫焯自以为将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这世上只要是人做的事,哪有完美无瑕的?”
“皇甫焯设宴宴请萨兰多,在席中暗杀独孤循,随后嫁祸给萨兰多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萨兰多也是命大,换做其他人也许真就被皇甫焯留在了大营中了,你该不会以为皇甫焯一心一意是为了刺勒吧?”
独孤如远的话让陈牧之惊的差点跳将起来,哂然一笑后没有动弹,继续听独孤如远讲故事。
“你愿意来到盛乐,甚至替萨兰多背锅,这我是没想到的,你与萨兰多萍水相逢,就算他许你再多高官厚禄,没了命又有什么用?”
“当时在气头上,我是真想杀了你泄愤,但我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又对你很是好奇,也就在将你关入大牢后,仔细调查过你的来历。”
“这就让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我不确定你与那位刺勒王妃萧允荷之间究竟是何关系,但从你愿舍命救人,甚至放弃梁人的身份都要追随她来刺勒来看,其中的故事想来远比我知道的更要精彩的多。”
见独孤如远提及萧允荷,陈牧之神色萧索,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猛灌了一大口。
他已听说萧允荷怀孕并且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为她开心之余也很是遗憾,若是没有发生了那么多事,也许那个孩子就随他的姓了。
“你愿来盛乐,想必也是心怀死志的,杀一个你也救不回独孤循的命,杀了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