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你,未尝没怀私心,也曾想借着查到的些东西恶心下萨兰多,不过后来我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个用情至深的人,值得尊重。”
听了这句话,陈牧之又提起酒壶,干了满满一壶。
“阡霞关破,盛乐也守不住,柔然也要亡在了我的手里了,我是独孤家的罪人,我也想好了,与其活活遭罪,不如趁早投降,所有的过错都由我一个人来背吧。”
独孤如远将陈牧之的酒壶拿过来,也学着陈牧之一般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艰难咽下。
“今日我请你过来,不是要你替我求情的,求了也没用,我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你念在我对你还算不薄的份上,在城破之时保全他的周全可好 ?”
说到这里,独孤如远朝着远处的阴影中招了招手,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亲热的靠着独孤如远,甜甜的喊了声爷爷。
“柔然落到今天这个局面,我难辞其咎,可他,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他只是一个孩子......”
这孩子便是独孤如远最为宠爱的小孙子独孤思空,独孤如远本打算传位于独孤思空的爹,也就是他儿子独孤晴空,奈何独孤晴空英年早逝,只留下独孤思空。
独孤如远便一直想要将王位传给小孙子,多年来不另立他人,惹的朝野间非议四起。
独孤如远年纪越大,疑心病也越加严重,为了扫清独孤思空登上王位的障碍,这些年也是执行高压政策。
独孤皇族但凡对王位有些心思的,都被他一扫而空,像皇甫家这样大权独揽的臣子,自然而然遭到针对。
“我愿倾尽我毕生所有,只求你带走思空,将他抚养成人,不用为我们家族报仇,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独孤如远的话近乎哀求,谁又能想到这是柔然的主君,曾叱咤天下的雄主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