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鸣今天有一点挺奇怪的。”谢观南回忆着,“他否认了和周楚绪有亲密接触,但我们提及此事的时候,他显得并没有特别意外,或者生气,我当时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谢观南当时只是想,也许纪鸣确实为人厚道,修养又好,死者为大,他或许不愿意在周震声面前表现出什么,但现在细想,纪鸣他好像不是单纯地在表现一种镇定,而是他真的对这件事不意外。
“哦……你的意思是,纪鸣他知道周楚绪和人有染?”
谢观南点点头,但眉心又揪了起来:“可是这样还是很奇怪,如果他知道,他还愿意娶周楚绪?他完全不介意么?”
入赘已经是大户人家的儿郎很不情愿的事情了,未来的妻子在未过门的时候就已经失了身,这样若还能忍,那谢观南觉得纪鸣已经不能用修养好来形容了。
“那我问你……”季熠把酒杯放到桌上,上身凑过来靠近了谢观南,“假设,和周楚绪有染的人是纪响呢?如果是这样,纪鸣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怎么做?”
啊?谢观南之前一直认为季熠那天马行空的联想有些过于潦草,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完全是无稽之谈。把手上现有的线索再次整合,就越发觉得季熠提供的思路虽然过于大胆,但又好像是能走通的。
“纪鸣不说是为了保护他哥?还是保护纪家的名声?”
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因为如果纪响和周楚绪能走到那一步,那说明两人不会只见过一两面,如果纪响要了周楚绪的身子但两人没能有婚姻名分,而周楚绪最后还要和纪鸣成亲,那才是真正的人伦闹剧。
“如果按你所说,假定确实如此,不但纪鸣的沉默很奇怪,那纪响更是奇怪,这……”谢观南不禁对这些深宅大院里的苟且产生了些抵触情绪,“但即使这样,周楚绪也没必要赔上性命吧?到底是谁要她的命呢?纪鸣?还是纪响?”
大胆假设的话,如今这两兄弟就都有嫌疑了。
“对了,你刚说苗姑今天帮了什么忙?”季熠想起来之前谢观南话才说了一半。
“苗姑说,纪鸣身上有很重的药味,所以他如果去过周楚绪的闺房,或者和她关系亲密,周楚绪的贴身丫鬟那儿说不定会有线索。”谢观南的心思已然不在桌上的精致菜肴,他开始琢磨起明日的安排了,“县令说明天再去周府查看,并提周楚绪的贴身丫鬟老妈子等人回来问。”
不仅如此,谢观南现在觉得,应该把纪响也提来问话才对。
“药味?”季熠若有所思,“苗姑是医者,是对这气味敏感些,纪家是做生药买卖的,身上有药味不足为奇……明日你记得也让苗姑跟着你们去,药这方面你完全可以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