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赶到林家的时候,贺轻尘与沈归荑刚去了临亭院。
这两日。
林淮安被这些事闹的心力交瘁,原是不打算到主院里去的。
奈何齐氏闹的厉害。
快把整个屋里的东西都给砸没了,还打伤了不少方才将她送回院子里的下人,无奈,林淮安只能黑着一张脸,回到了主院。
他一脚刚踏入屋里,一只花瓶便‘砰’地一声,兜头砸了下来。
林淮安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额角的血,缓缓地渗了出来,从额边顺着脸颊慢慢地滑了下来。
小人惊呼了一声:“大人!”
林夫人听声,愕然地看了过去。
待见到他额上的血时,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手微微一抖,方才便重新拿了打算再砸了的瓷瓶,陡地落了地,又一次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淮安站在门边,一双幽深的眼,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阴鸷陌生,就像是在看一个他从不认识的人一般,泛着往日里从未在她眼前出现过的冰冷和嫌弃。
林夫人心下颤了颤,心虚地低垂了头。
林淮安挥了挥手。
下人看了看林夫人,再看了眼林淮安,低垂着头赶紧出去了。
他们也不敢走的太远,都在院子里守着。
屋里重归安静。
林淮安定定地看了林夫人两眼,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帕子,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湿润血腥,声音略带些疲惫,却又冷淡地说:“砸够了吗?若是不够,库房那儿,还有的是。”
林夫人一愣。
看着他清清冷冷的眼,她瘪了瘪嘴,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夫君,你今日,怎么能就这么由着他们将清然踢出了族谱去?清然是我们的嫡女,尚未定亲便被夺了嫡女的名分,这事传出去,以后清然还怎么活?”
“不然呢?夫人觉得,为夫该怎么做?”林淮安神色冷了些。
只这淡淡一句,却让林夫人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