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晚上,各岔,各沟,各湾,各嘴头的秧歌社火,基本上都各回各庙,烧香拜神,结束了热闹的场合。
那个年代,庄户里正月里为数不多的欢乐之一,耍夜间秧歌社火。
基本上都是在本庄子周围离得近的,组合在一起,轮流给各个庄子里耍,本庄子头家接社火。
秧歌队里,有舞狮子,耍旱船,舞龙……甚至还有一些叫不上来的名称,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
有耍社火的,自然也有跟社火的。庄里的流里流气,二杆子成群结队的,闲的蛋疼,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场合也需要这些垃圾衬托。
穿着的确良衬衣,喇叭裤,三接头皮鞋,硬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目标很明确,眼睛贼溜贼溜的,盯着看热闹的大姑娘,他们不是去看秧歌的,而是寻找目标的。
人群中,游来游去。看见自己中意的,口哨一吹,往女孩屁股蛋子上一摸,三五人,你推我搡的,把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就挤出人群,庄里的二傻在旁边着急看划旱船,船里边有化妆的好看的船姑娘,船夫来回的折腾摇晃动着船身,白胡子长长的,迈着逗大家乐呵乐呵的步伐。
可人群太挤二傻被活生生挤在外边,嘴里咿呀咿呀哟的乱叫,旁边的人也没听懂什么意思,或许忙着看热闹的兰花指姑娘们载歌载舞的,不想听他乱叫。
身上披着的烂皮袄被刚在的几个二流子拿走,当做流氓布了。于是,二傻嘴里咿呀咿呀的更急了,眼睛四下瞅着。
桃树湾的李四,身高马大的,匪里匪气的,还有本庄的张麻子,三下五除二将人家大姑娘弄到不远处的草垛背后,开始了手舞足蹈的活动。
谁会在意他们这些狗崽子,大家都在寻找一年四季唯一的快乐。
后来,张麻子逢人便讲,哎吆喂,他摸过谁家姑娘的身子,软绵绵,还有那软软的俩个棉花包。还有那小嘴儿亲一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