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农活基本上不干,每天吊儿郎当的,时不时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庄里人或敢怒不敢言,或碍于面子。
张麻子穿着流行的喇叭裤,黄色的。上衣是夹克衫,三角头皮鞋。听说这些都是在赌场上抠下赌鬼的,或者有时候赌赢钱,在县城里买的。
头发亮亮的,打了啫喱水定型的。就像牛产下牛娃,老牛舔过牛犊子,牛犊子的身子一样,光亮,滑溜。
苍蝇飞上去,估计也得打滑。标准的二逑一枚。
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尽踏马的祸害周边庄子里大姑娘,小寡妇。狗日的,不是东西。
他爸妈也没办法,遭庄子里人嫌弃,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二老也是活遭罪。
张麻子三十出头的人,不知道过光景,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地道的混混,也没混出事什么名堂,吃了早上,断晚上。有了一顿,没了借棍。
过年的日子,就这样不经意间溜走。还没来得及好好玩呢,已经开始忙了。
大人们收拾整饬黄土地,娃娃们到学校里上课了。其他家的娃上不上学,大人们似乎不感兴趣,反正哪儿都是混,稍微年龄大点,有点力气,跟着泥瓦匠,或者木匠,学门手艺。
在老爸老妈心里,有朝一日,我们俩个都和老二一样,就心满意足了,哪怕吃点苦,受点罪也是开心的。
生活往往不是这样顺利,一路磕磕绊绊,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