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见识浅陋的人谈论大道理,因为他被自己所受的教育给限制住了;
如今你从海边往外看,观览大海,就知道了你自己的浅薄,这样我就可以和你谈论大道理了。
不夸张的说,关麟这一番话,通篇…没有一个脏字,却驳的关羽面红耳赤,简直是驳出文化气息,驳除了风采!
而这也让马良、杨仪听得是冷汗直流。
关羽狠狠的瞪了关麟一眼,他本还想说点儿什么…
但想到这小子伶牙俐齿,诡辩的本领无出其右,当即关羽收回了想说的话,避免又绕到这小子的陷阱里去了。
他只留下重重的一句。
——“此为,逆子不可教也!”
话音落下,关羽已经迈着那沉重的步伐愤愤而去。
关麟倒是无所谓,也不是第一次听老爹说他“逆子”了…
当这“关家逆子”,关麟已经很习惯了。
而他再抬头时,老爹关羽已经走远了,看着他的背影…关麟突然感觉,老爹关羽那雄伟的身姿,今晚上竟然有些凌乱。
“云旗啊…云旗…”马良急忙去追关羽,走到关麟身边,摇着头叹息一句,当即大踏步追关羽去了。
杨仪收好答卷,路过关麟时也是刻意的顿了一下,嘴上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他的心中却是想着。
——『好一个胆识过人,盛气凌人,傲气胜过关公的…关家“逆”子啊!』
“杨尚书还有事儿?”
见杨仪迟疑,关麟反问。
“无事,无事…”杨仪说道:“明日,我即携公子的答卷返回成都。”
“噢…那代我向诸葛军师问好,也提醒他一句,加强锻炼,早睡早起,切莫太过操劳,保重身体啊!”
说到这儿,关麟摆摆手,正打算走。
却好似突然又想到什么,连忙补上一句。
“话说回来,若是我这考卷答得还凑合,劳烦杨尚书替我问诸葛军师一句,他那‘羽扇’从哪来的?”
啊…
杨仪本还在回味着关麟那“加强锻炼、早睡早起”,冷不丁被提到“羽扇”…
他有点晕,这哪跟哪啊?
还想再说话,可关麟已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远了。
倒是屋内的张飞,突然醒了过来,看整个正堂空落落的,他颇为粗狂、豪放的站起身,一边拍着手,一边嘟囔着。
“睡着了,哎呀,怎么睡着了呢?完了?结束了么?不想…这么快就完了,也罢…也罢…”
说到这儿,他招呼张星彩,“闺女,走啦!回去睡觉!”
张星彩哪里肯走,她勉力的挤出一抹笑容,“爹先回去吧…女儿跟银屏姐姐还没说完话呢。”
“噢…”张飞又环视了一圈,发现找不到关麟那小子了,当即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明儿个一早别睡懒觉!”
“女儿记下了。”张星彩敷衍着回答…
曲终人散…
不过片刻的功夫,这正堂只剩下了关银屏与张星彩两人,她俩尤自跪坐在那原本的竹席上。
“现在可以走了。”
关银屏提醒道。
张星彩试着站起,可还没抬腿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又怎么了?”关银屏反问。
张星彩指着小腹以下,压低声音喃喃道:“太多了…这样站起来会…会…会漏出来的。”
啊…
关银屏一怔,她突然无法理解,似乎如果是她的量…没有这么大吧!
但是,她倒是也听说过,有些人一旦来了,量贼大!
如此,这倒是难办了。
“银屏姐,这…这怎么办哪?”张星彩求助似的望向关银屏。
“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话间,关银屏仿佛已经想出了办法,她迅速的起身,飞也似的往关麟离去的方向追去。
“——啊…”
骤然这诺大的正堂只剩下了张星彩一个,她本想呼喊关银屏,可…抬眼的功夫,哪里还有关银屏的人影。
顿时,张星彩感觉到的就是一股无穷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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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孤胆、寂寞、冷!
她可怜兮兮的嘟囔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偏偏这个时候来!”
——“太…太难为情了!”
铁骨铮铮的女汉子,在面对这个“大难题”时,终究露出了她怯弱、娇羞的一面。
…
…
襄阳城的官署外乱成一团,无数侍卫、婢女端着水盆、手巾混乱地穿梭着。
满宠在门外焦灼的望眼欲穿。
又有几个医官被侍卫扯着…匆匆闯了进去。
这时,驻守江夏的文聘一路赶来,焦急地问:“满府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荆江布防,突然就听到,曹仁、曹纯两位将军遇刺…”
“究竟…究竟是何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行此刺杀之事?”
文聘是曹操亲封的延寿亭侯、讨逆将军,他的职责是镇守荆江,以及江夏曹军所占据的部分,防止关家军从江夏处的进犯…
是曹军中,为数不多能统御水军的将领。
如果细细的说起来,文聘还是个十分“忠义”的武将。
他本是荆州刘表的大将,相传,刘表死后,其子刘琮归降曹操…荆州众文武一并归降。
倒是,唯独文聘,他既不见曹操,其他人也不见…直至曹操派人来召他,问他为何不见?
文聘的回答是“自己不能保全土境,愧于见人!”
曹操听说过后,被他的这份忠义感动,大肆赞誉,且委以重任,成为了曹操倚为屏障的大将之一。
史书称——“江夏数十年,有威恩,名震敌国!”
不夸张的说。
若是没有文聘的水军牵制关羽,现在的江夏早就悉数归孙刘联盟了。
如此这般,襄樊就彻底变成了孤城,再无犄角援护。
此刻,文聘见满宠尤自陷入那深深的震惊之中。
他忙不迭的再问“满府君,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唉…”
满宠无奈的叹息,他指向院落中那在石阶上摆放着的连弩。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