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梦到了有一股力量…
不…
不是一股,而是两股力量,不断地在拉扯着她,将她硬生生的从鬼门关拉拽了回来!
这让她满身惊恐…
这梦很长,无法言说。
可突然,一个声音将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那个挡在她身前女人的声音。
是那个呼喊“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啊…”的声音。
这道声音宛若一道光,一下子刺破了那梦中、绝境中浓烈的阴霾和黑暗。
让她…哪怕因为想要探索些什么,也要努力的醒来。
可…有意识后,听到的第一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关某便笃定,云旗身边的多半便是你们母女了!母亲貂蝉和女儿灵雎!”
“……”
听到这儿,灵雎心头咯噔一响,苍白如纸的脸上,霎时多出了几分血色。
那眼睛上的睫毛微微的颤动,而后眼睛猛地张开了一条线。
她仿佛看到了光…
而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顿时又清醒了几分,只是…身体却虚弱的很,根本无法动弹!
灵雎哪里会知道,这是“蛇毒”与“蜈蚣毒”在体内反复作用的后遗症。
身体早就虚弱到极限了,哪怕意识已经恢复,可身体还不能动。
不过,灵雎已经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已经逐渐的回到自己身体了。
还有那肩膀上,折磨了她许久的毒…消失了。
这种从肩膀蔓延至五脏六腑,让她时不时的隐隐作痛,偶尔剧痛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扑面而来。
可现在…这种感觉,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的眼缝中能看到桌案上的几只蜈蚣,身子已经被磨成粉末,可那钳子尤自醒目、森然。
小主,
还有半碗药水…里面那浑浊的液体,漂浮着那粉末,俨然就是这蜈蚣磨成的!
——『我的毒是解了么?』
——『被这蜈蚣磨成的粉末解得?蜈蚣毒能解我的毒么?』
灵雎觉得惊骇莫名…
觉得这等解毒的方式,至少在“鹦鹉”内部,从未有人试过,简直匪夷所思。
倒是这个时候,传来关羽的声音。
“能确定么?这孩子就是你的女儿?”
灵雎看到了关羽…
这标志性的样貌,很难不让她联想到那位“美髯公”关云长。
——『这是…是关羽,是我的杀母仇人?』
灵雎努力的想要控制身体,想要抬起手,下意识的从袖口取下刃片,可浑身的虚弱让她一动都不能动。
而自打关羽进门,貂蝉的注意力都在关羽的身上,自不会发觉灵雎的眼睛已经眯起…
此刻的貂蝉语气笃定的道:“是她…我能笃定是她,她右臂上的胎记,我这做娘的如何能忘记?再说了,奉先是建安四年二月七在白门楼上被杀的,灵雎的生辰是…是二月十七!是在她父亲死后的十日…”
“我将她的生辰写成了木牌,挂在她的脖子上,也纹在了襁褓上,料来…她…她是知道的!等她醒来,一一对应…她便知道我…我就是她娘了,现在…现在只需要等她醒来。”
这…
貂蝉的话让灵雎心头一怔。
她的生辰的确是建安四年的二月十七。
那么?那么这个妇人,真的是她的娘?是…是貂蝉?可…可普天之下,不都在传,貂蝉是被关羽杀了么?
顿时间,无限疑窦涌上心头。
这时候的貂蝉再度望向灵雎。
可灵雎一门心思要知道真相,她把眼睛又闭上,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她想要…想要接着听,听到一个完整的故事。
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此刻的关羽,他罕见的长长的吁出口气,像是饱含着内疚与歉意。
“当年,关某以你衣袍代替你,挥下那青龙刀,让三弟以为是关某月下杀了貂蝉,也让世人误会关某杀妇孺,不义!可又有几人知晓,如今的貂蝉还活着,还成为了神医张仲景的义女…世事无常,只是…当初关某答应你的,却最终没有做到,是关某有负于你!”
听到这儿,灵雎心头一颤。
——『关公月下斩杀的,只是母亲的衣袍么?母亲没有死…她…她就在我的身边?』
念及此处,灵雎能感觉到眼眶中那就要涌出的泪水。
可她迅速的收敛住这些泪水…
她还想要接着往下听。
“关将军千万不要这么说…”
貂蝉款款道:“当年曹操欲以我离间你们三兄弟,关将军能放我一马,已经是大仁;这十五年来,任凭关将军杀我的谣言传于这世间,污关将军名讳,关将军却从不曾解释,只为掩盖貂蝉未死得真相,此为大义…关将军已经对貂蝉恩重于山,哪里还有负于貂蝉?关将军千万不要这么说!”
“不…”关羽的声调骤然抬高,“关某男儿大丈夫言出必行,一言九鼎,关某当年说要将你女儿交予你,关某没有做到,就是有负于你…纵是有千般借口,关某还是有负于你啊!貂蝉夫人!”
关羽的语气无比的厚重,又无比的恳切…
他那丹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眼芒中饱含的是深深的歉意啊!
当然…
这一抹歉意是有隐情的!
是有天大隐情的。
但,关羽顶天立地,哪怕是有再大的隐情,也不能成为他失信于人的借口!
倒是灵雎。
听到这里,她的心头已经悸动不已…澎湃不已。
她心头深深的吟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如此的话,若非那关四公子,我…我险些就要恩将仇报,就要错杀好人了!』
——『我该死,我该死,我是真的该死——』
…
…
Ps:
(单位开了一天的会,见谅)
(两章是牛奶糖的底裤,也是底线,还有一章12点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