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征东将军府。
张辽罕见的冷着脸,目光阴沉,不置一词。
洛阳失陷,魏王遁走关中的消息已经传出…整个合肥城的副将、谋臣悉数聚集到这将军府中,每一个人都是脸色铁青,却无一人敢发出丝毫声音。
薛悌见人都到齐了,不禁艰难的开口说道:“洛阳天下之中,是龙脉所在,是诸方情报汇聚所在…可如今这一败,整个大魏在中原的局势就彻底的崩了!终究…那些忠汉之臣还是有所行动,关家父子,一文一武…这般谋算,这般驰援,可谓是恰到好处…”
“再加上整个大魏好不容易仿制、训练出的飞球军团一夜间被焚烧殆尽…如此这般,从今天起,中原之地…我大魏的行动将悉数暴漏于那关家父子的眼皮子之下,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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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薛悌叹了口气…嗫嚅着继续说道:“这一败…大魏是一败涂地啊…”
张辽双眼猛地一瞪,精锐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巡视了一圈,下一刻,手便攒成拳头,猛地砸向桌案,厉声道:“如此里应外合,必定是那关四的谋算,是他,灭东吴的是他,破洛阳的也是他,可恶…可恶——”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薛悌凝眉。
“这倒是…”张辽的目光冷凝,他恨恨的说,“当务之急,洛阳沦陷,天子落入关羽之手,大王远遁关中,凭着他的性子,决不会咽下这口气,中原的大战在所难免,失去的洛阳我大魏也势必要攻回来,如今…我们淮南这边不能坐视不理啊…”
“理?怎么理?”薛悌凝眉,“且不说,很快洛阳城易主的消息就会传遍三军,到时候三军士气会如何?三军将士的战意又会如何?单单…那…那江边横着的江东的水师战船?我们驰援中原…驰援的动么?淮南若是失守了,那…那整个徐州、兖州、青州可就都暴露在那关家父子的兵戈之下了!”
这…
这是薛悌第一次将张辽驳到哑口,这一刻…张辽的嘴巴长的硕大,可…可,他就是肚子里万般多的话语,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悌说的是事实…士气与战意的问题,江东那边陈江的兵马问题… 七零女配重生成团宠
这些,他张辽根本是无言以对啊!
“不好——”
就在这时,薛悌恍然觉察到什么。
“怎么?”张辽连忙问。
薛悌却一下子更紧张了,他牙齿紧咬,俨然…他想到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很糟糕的事情。
他正想开口讲出。
“报…”却见得一名传讯官匆匆忙忙的闯入这将军府的正堂,“张将军,不好了…就在刚刚,江东…江东所有的战船齐动,他们兵分三路,一路从建邺城,一路从庐江,一路从濡须口直接沿江而上,兵锋直…直指向淮南哪!”
咕咚——
薛悌下意识的咽下一口吐沫,果然…果然…
他原本想的就是…就是他想到了,那些江东战船横江的原因,他们是在等,等…洛阳城陷落的消息传回,等魏军士气大溃,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呀!
——糟糕的情报你真的很糟糕!
“哎呀…”薛悌双手一拍,急的是垂头丧气直跺脚。
张辽的眼眸却是冷凝,他没有说话,而是踏步走出这正堂,走到院落中。
“将军?你这是…”有副将询问张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洛阳丢就丢了,那是大王的事儿,可这淮南…是我张文远驻守的,这里不能乱!”
随着这一番铿锵声音的落下,张辽伸手,“来人,备好战马,取我月牙戟来…”
说到这儿,他不忘朝着身后一干副将大声命令,“半个时辰后,各部集结,有贻误军纪者——力斩!”
掷地有声的话语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也再一次将合肥,将淮南…笼罩于一片浓密乌云下的血腥杀戮之中!
…
…
“败了?真的败了——”
当身处长安的曹真收到了曹操兵败的消息时,他的双瞳爆出,几乎不敢相信所听到的是真的。
说起来,他是与夏侯渊的长子夏侯衡来此征集关中士兵,筹集粮草。
这是夏侯渊的未雨绸缪,是要在汉中与刘备的主力蜀军决一死战。
可…刚到这里,就听得此间的太守,大魏的大理寺卿钟繇将洛阳城的战报传来。
“钟寺卿…这…”曹真连忙问钟繇,“此事可当真?洛阳城就…就这么丢了?那汉皇帝也…也这么丢了?”
哪怕是再三看过战报上的文字,逐字逐句的凝视过那战报上的字眼,可曹真尤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
反观钟繇,很显然,他也是从不相信那个阶段过来的,他能理解曹真。
但…理解有卵用!
这次丢的不是襄阳、许昌…而是洛阳,是天下之中的洛阳,是大魏历时两年才重建的洛阳,是所有世人心目中最繁华的都城,亦是龙脉所在!
毫不夸张的说…
局势已经不可逆转了,攻守之势异也!
当然,感慨、抱怨、愤怒都没有卵用。
钟繇只能沉下心情,淡淡的回应曹真:“大王就快抵达这长安城了?这种时候,这种事儿…老夫可能开玩笑么?老夫还有心情跟你取笑么?”
看着钟繇如此严肃的表情…
曹真能感受到,他的沮丧与颓然,也能感受到…局势的危如累卵与迫在眉睫。
“那…那怎么办?”曹真急忙问道,语气有些迫切。
夏侯衡年龄大一些,也更沉稳一下,他恭敬的问钟繇,“昔日袁绍势大时,钟老便支身赴此司隶,联合关中诸侯阻击袁绍从并州南下的兵马…可谓是匹马定司隶,一人定乾坤…都说家有一宝,如有一老,这种时候…我等当该如何做?还望钟老指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