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着夏侯衡的话,钟繇那深沉着的眉毛有一丝些许的松动,他“唉”的一声叹出口气,然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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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你们在武都、天水募集的西凉兵就先不要送往汉中了,你们也留下,此外派快马将洛阳的战报秘密传给贾先生与夏侯将军,除此之外,封锁…司隶往汉中的一切官道,千万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到汉中那边!”
亡羊补牢…
钟繇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区别于洛阳通往淮南…四通八达有无数条路,关中通往汉中只有一条路,当务之急…是不要让洛阳溃败的消息影响到汉中战场。
“这…”
曹真吧唧了下嘴巴,然后问:“钟老,你说阻绝通往汉中的官道,不能走漏半点消息到汉中,这些我能理解?可为何要让新募集来的西凉兵马也按兵不动呢?这种时候,不更应该往汉中加兵,釜底抽薪…只要能击溃了刘备,那关羽就是再强,那关麟就是再阴险,也不过是无根浮萍,我等何惧啊?”
呼…
钟繇呼出口气,心头感慨…年轻人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细细给曹真、夏侯衡分析起局势来,“现如今,中原的博弈…已经以大魏的全线溃败而告终…诚然,若是汉中能胜利,那于现如今的大魏无异于注入了一计强心猛药,可洛阳已失,我们却不能放任不管…大王在关中,难不成,司隶周遭的兖州、豫州、徐州就统统都放了?”
“噢…我懂了!”夏侯衡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钟老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潼关…或者是武关陈兵够多,那对洛阳、对许昌、对宛城便始终是个威胁,那关羽即便攻下洛阳,迫于我们这边的威胁也不敢分兵妄动…可若是我们把兵都运到汉中,运到阳平关…那反而…关羽可以肆无忌惮的征伐四方!如此这般,大魏危矣!”
夏侯衡的一番话,让钟繇显露出了孺子可教般的赞许的眼芒。
曹真却再度张口,“那…那汉中的兵力就不够了,夏侯将军那边只有十余万人,而刘备出动的是二十多万蜀军哪…”
“没错!”钟繇作为老江湖,自是也考虑到这点,“可有古话云,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清…”
钟繇露出了疲倦的眼神,“按我说的去做吧…这已经是唯一折中的法子,汉中战场,将是大王必须渡过的一劫,这一劫…若是大魏赢了,老夫笃定,大魏还能像是往昔般璀璨、繁荣,可若是大魏输了…那…怕是大魏将…”
钟繇本是想说,大魏将步袁氏之后尘。
但这话,显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曹真还想说什么,却被夏侯衡拦住,“按照钟老吩咐的做吧…”
说到这儿,他拱手朝向钟繇,“钟老,那我们先下去安排了…”
“好!”
随着钟繇的话。
曹真与夏侯衡走出了这房间,只剩下门外那低沉、厚重的“踏踏”的脚步声。
倒是钟繇,在两人走后…他的眼眸眯的更紧了,他从房间的一个秘阁中取出一封书信。
上面的字迹…是司马仲达的字眼!
他细细的把这封信又看了一遍,这才喃喃轻吟道:“司马仲达,你这是在赌啊,赌夏侯渊若真的死了,大魏的兵权就该交由我们豫州联盟的手里了…你…你这是豪赌啊!”
豫州联盟…
准确的说,应该是以颍川氏族为首的豫州联盟!
这个联盟的代号就叫做——寒蝉!
这个联盟从诞生的第一天,就不可避免要面临与以曹氏、夏侯氏为首的谯沛武人争夺大魏的军权、政权!
这些氏族发展到今,盘根错节…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们可太懂了!
他们不希望刘备赢,却也决不能接受大魏倚仗这些武人,如此轻易的一统。
“呵呵…呵呵…”
钟繇不由得浅笑出声,似乎是在感慨,司马防也真是好胆识啊,敢把“寒蝉”交到这么一个有魄力,有野心的年轻人手里。
“呵呵…”
又一次浅笑,钟繇转过身,他的手指夹住这书信,因为有雕版的存在,这书信的分量可不轻!
而雕版中的圆孔透出了书信中最后一行的字眼。
——唯有汉中失陷,曹氏、夏侯氏无将可用;
——那时…属于我们的时代才会来临!
这是司马懿的手笔…
这是鹰视狼顾司马懿的野望!
…
…
阳平关外,群山环绕,贾诩站在一座孤峰上。
一支黑鸽飞来,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接过飞鸽,取下其脚上绑着的信笺。
当信笺展开,一行震撼的大字跃然于贾诩的眼前,这使得贾诩的表情无比的惊恐与震撼。
“爹?怎么了?”一旁的儿子贾穆看父亲表情不对,连忙问道…
“快,准备马车,现在就走,去长安——”
“爹…这眼看着就要黄昏,现在若走,可是夜路…”贾穆挠挠头,“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不至于这么急吧!”
呼…
伴随着贾诩一声粗重的呼气,他闭着眼睛,像是从绝望中醒转一般,他深吸一口气,这才说,“你还真说对了——”
“天…已经塌下来了,洛阳没了,天子也…也没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