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深知自己是做会计不是审计,但八贯钱买两亩萝卜,放长安都是贵的。
左厢军还是自己下地采摘,连人工都省了。
庄旭:“何时何地?”
祝明月:“九月初八,云阳。”
庄旭:“我们用了主人家的井水柴火,附近其他散种的蔬菜,几棵柿子树,都摘光了。两亩萝卜是大头,故只记了它。”
说法倒站的住脚。
范成明刚拿一个柳恪的摘下来的柿子,晶莹透亮,咬一口丰腴多汁。“老实说,云阳那柿子涩得紧,不好吃。”
庄旭这会想起来,“不好吃,你吃三个!”
范成明还能怎么解释,外头日子苦,馋嘴了。
比起支出,更难的是他们的缴获,所有的东西,都只用简单绸缎多少匹、瓷器多少件之类笼统的记载。
不是庄旭故意疏漏,一来未必能分得清其中差别,二则没有时间去细细分辨。
绫罗绸缎,不同类别不同品相,甚至不同的产地,价格一个天一个地。
这也导致他们缴获的战利品价值计量困难。
段晓棠第一批试验品顺利进烤炉烘烤,让陈娘子帮忙熬煮浆糊。
经过两天再度熟悉,富贵已经肯偶尔让段晓棠抱一抱。
段晓棠怀里抱着富贵仿佛人生赢家,跨进门来,先问吴越:“今天时间可能拖得比较久,你们没必要陪着,留两个人做交接即可。”
吴越直言,“没其他地方去。”
范成明那么张扬的性子,都要苟一段时间,何况正处在风口浪尖的吴越。
要没有他们刚在关中搞的一出,徐昭然的婚礼还要更热闹几分,原定的许多客人没有出席,也永远不会再出现。
段晓棠点头,“你随意。”转身到炕边,膝盖靠在炕上,“祝总,有没有废纸?”
祝明月抬头,“猫狗不能上炕。”
段晓棠闻言,退开半步,“富贵身上没虱子。”
祝明月态度强硬,“也不行。”眼睛落在手边的流水账上,“废纸都拿去厨房点火,看看还有没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