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是一些蝇营狗苟之辈上蹿下跳罢了,依老夫看,靖安侯此举可行。”
容九眼中透露出森然寒意:
“将所有作乱军卒记录在册,待到战事结束再与其慢慢清算。
至于现在,让他们闹吧,本官不信,他们真有作乱谋反的胆子。”
屋内的气氛陡然凝固,变得落针可闻。
在场的几位大人面面相觑,神情愈发怪异,
这都是怎么了,以往老成持重的荣大人如今也变得分外激进,甚至还放出狠话。
在以往...荣大人在真正动手之前,可从来不会说些什么狠话。
这让他们充满疑惑。
倒是严友贤眼神闪烁,大抵猜到了容九心中所想。
威慑,此举为威慑。
如今在场不下十人,可以相信,
今日之所说定会原封不动地传到一些人耳中。
容九此言不是说给在场之人听的,而是说给其身后之人听。
严友贤眉头微皱,干枯的手掌猛地攥起来,
“那...靖安侯此举是否也是震慑?”
严友贤作为曲州布政使,心思深沉,见过世间不知多少风雨,
但如今也猜不透那位侯爷心中所想...
“他就那么笃定?他会赢?”
如今,拓跋部精锐还未退却,城内流言四起,军卒甚至都产生哗变...
内忧外患之局面,与今日大乾之局面何其相似,乃亡国之召啊。
思虑片刻,见屋内陷入了安静,严友贤作为曲州长官,不得不开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说道:
“不管如何,军卒哗变之事不能不管,
找出作乱军卒家眷,让其前去劝说,
若是那些军卒就此作罢,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继续如此,那就休怪府衙以雷霆手段镇压了。”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悄无声息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好狠的心。
还未定罪便以家眷为饵,如此雷霆手段,够狠。
不少人将视线投向容九与纳兰元哲,布政使的命令只有其余二司的掌事人出言才能与之缓和。
但如他们所料,二人都默不作声,显然对于严友贤之策颇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