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不少人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似乎曲州大乱就在眼前。
待到官员们相继离去,屋内只剩下了三人静坐。
严友贤此刻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疲惫,
自从靖安军回来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人猝不及防。
忽然间,严友贤有些恍惚,记忆似乎将他拉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时的靖安侯面对风浪城内的乱臣贼子也是如此,
攻势不绝,一浪接着一浪,让人眼花缭乱。
如今...似乎攻守异形了,靖安军变成了艰难抵挡一方。
不过严友贤对于靖安侯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毕竟城中那汹涌的滔滔民意,有他以及靖安候在其后推波助澜。
严友贤悄无声息地看向纳兰元哲,神情晦暗。
今日城中流言猛然变得夸夸其谈,让城中不少百姓都产生了质疑,
作为一地长官,自然能查到是谁做的,就是眼前这位纳兰佥事。
严友贤心中疑惑:
“为何...此人与靖安侯所为背道而驰,靖安侯似乎想让民意更汹涌一些,而这纳兰元哲却在用力压制。
而且...军卒哗变也是在城内流言消减之后,那些人反击。”
猛然间,严友贤心中一凛,神情变得古怪,
仅剩皮包骨头的手指轻点着座椅扶手,成为房屋中唯一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容九才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看向纳兰元哲:
“纳兰大人,你是军伍之人可否给老朽解惑?”
“敢问荣大人,何事?”
容九面容肃穆,没有刚刚的威严肃杀,反而像是一平凡老者,看着自己不懂的活计充满疑问。
“敢问候爷是战是和?若是战,敌为何?若是和?何以和?”
容九似乎猛地苍老了多岁:
“自从侯爷回来后,本官看得眼花缭乱啊,如今是战是和都没有看真切,惭愧啊。
你为军伍之人,想来也看得真切,不知能否给本官解惑?”
纳兰元哲露出苦笑:“不敢
气满荣大人,下官也看不真切。”
容九点点头,看向严友贤:“既然如此...不如我等亲自走一遭北乡城,问个真切。”
“也好...当面问一问,也比我等终日彷徨来得好。”严友贤叹息一声,赞同了容九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