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玺预料的一样,庆祥公主去了坤和宫看见了赵王状态疯疯癫癫的模样,被吓了一跳。
“赵王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太后满脸委屈地说:“是皇上赐的那杯毒酒,皇儿从昨日到现在已经毒发两次了,次次生不如死,太医根本没有解救的法子。”
这毒药太恶毒了,根本就不给赵王喘气的机会,只要赵王醒着就会被痛折磨。
不致死,却生不如死。
庆祥公主眼眸微动:“那皇嫂今日找臣妹来,是向皇上求情?”
“是。”周太后点头,亲昵的拉着庆祥公主的手:“庆祥,皇上现在被狐狸精蛊惑的连是非都不分了,不仅连亲兄弟不闻不问,就连已故的先帝先后也不放在眼里,哀家担心,这样下去他会毁了临安的。”
生怕庆祥公主不相信,周太后又添油加醋的将今日和傅玺的谈话说了一遍。
“他要毁了江山啊,庆祥,你皇兄可是最疼你了,连最贴心的兵权都交给你了,你难道要亲眼看着临安被毁了?”
庆祥公主气恼道:“若真如此,皇上的确太糊涂了!”
“是啊,太糊涂了。”
“皇嫂刚才说的狐狸精是谁?”庆祥公主不屑道:“宫中既有这样的人,直接打发就是了,皇嫂若是不方便动手,交给臣妹。”
周太后语噎,她能说是皇后蛊惑么?
皇后可是庆祥公主刚认下不久的义女,就算是说了也未必相信的。
“是慕贤妃,还是李贵人,又或是容嫔?”庆祥公主将宫里的妃嫔猜了个遍,就是没有提皇后二字。
周太后见状满脸失望,最终无奈的说:“是皇后!”
“皇后?”庆祥公主十分诧异,满脸不相信:“皇后为何要蛊惑皇上算计赵王,皇嫂肯定是误会了,皇后是个好孩子,绝不会这么做的。”
见庆祥公主不停的给皇后开脱,周太后忍不住一而再的叹气。
“皇嫂,当初皇后凤命的事是臣妹占卜出来的,护国寺主持又是个得道僧人,绝不会弄虚作假。”庆祥公主信誓旦旦地表示:“皇后是神女凤凰,更不会蛊惑皇上的。”
周太后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说:“许是哀家多虑了。”
“皇嫂,为今之计是要给赵王找出解药。”庆祥公主将视线挪到了赵王身上,直接问:“皇上也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定是提出什么要求了,皇嫂有什么难处不如直接和臣妹提提,臣妹也好从中缓和缓和。”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周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庆祥公主是想趁火打劫,让周太后想法子将傅玺的解药交出来。
然后傅玺就可以挖心尖血救允哥儿了。
周太后佯装不知情:“皇上并未提出要求,只说了一句他能活多久,赵王便能活多久。”
她揉了揉眼睛,哽咽道:“可你也瞧见了赵王后天就要离京了,日日这么痛苦,若是不在哀家眼皮底下,说不定哪天就想不开了。”
庆祥公主安抚了周太后几句,随即道:“皇嫂既然有求臣妹,赵王又是臣妹的亲侄儿,今日臣妹就豁出去脸皮去求求皇上给个面子。”
“庆祥……”周太后有些激动。
“可若是皇上不肯卖臣妹这个面子,臣妹也无可奈何了。”庆祥公主说完不等周太后的反应,转身离开。
周太后望着她的背影,恨恨地咬碎了牙,明明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偏要拐弯抹角装无辜。
“若是皇儿好不了,哀家要她儿子陪葬!”
“太后,老奴觉得公主这一次必定会空手而归。”王女官压低声音:“虽然公主表面上谁也不帮,可私底下老奴总觉得还是偏向皇上多一些,如今又多了个皇后义女,为了公主府的前途着想,公主肯定权衡利弊,若要拉拢公主,除了要救允哥儿之外,还要看您和皇上究竟谁能给公主府带来的利益大。”
周太后睨了眼王女官。
“太后,奴婢记得公主的长女今年也有十六岁了,虽已经许了婚约,可毕竟还未成婚,若是太后许诺赵王妃之位,亲女儿总比义女要靠谱得多。”
周太后只是略略思考后便恍然大悟:“你若不提,哀家竟忘了这事儿。”
庆祥公主的长女藴朱县主小时候还在坤和宫玩耍过,不过脾气骄纵,成日里手里拽着根鞭子,仗着恩宠,还曾将赵王给打了一顿,至今赵王的后背上还有条浅浅的伤疤,就是蕴朱县主留下来的。
因此周太后对蕴朱县主的印象极差,从未想过联姻。
可现在么,她也顾不得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