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离得太近,压迫感太强,吏离就吓得有点腿发软。
他看着季听风半晌,稳了稳心绪后回答:“真正的侍卫是在离北山的东南角发现的,估计时日已久,尸首都已腐蚀一半。”
“我说现在这个。”
“......在、在峥露庭。”
季听风眉头一皱,转身与苏凌对视了一眼,随即原地消失。
吏离猝不及防地又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回他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烛龙一族与生俱来的震慑力是什么样子的了,那感觉就像是面对决堤的洪水无路可逃。
苏凌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看来这魔族的手已经伸到了神界,还是从边境开始入手,要不是君举哥杀了这侍卫,这事都不知道还会被隐藏多久。”
吏山行皱着眉头,厉声喝道:“好一个猖狂的魔族,竟敢将手伸向我神族边界,我定不会放过他们!”
“当务之急是先把瘴气一事解决,将示澄镜归位。”苏凌说着站起身,将示澄镜腾空送到吏山行面前,“还是交给您保管吧,上面的裂痕我已经修复过了,届时,爷爷也会亲自给边界加固防护结界,具体安排由爷爷跟您说明。”
吏山行伸出双手将示澄镜接过去,他看着那光滑的镜面,差点喜极而泣。
上面的那道裂痕,还是多年前平定战乱时,帮他挡了致命一枪留下的,如果没有示澄镜,他早就和光同尘了。
苏凌看着他笑了笑,背着手走到门边,即使四下依旧是灰蒙蒙一片,但是此刻的她,内心却是一片沉静。
站了没一会儿,季听风就回来了。
对方脸色不太好,但是看到苏凌时眼神依旧是柔和的:“是魔族,天火一烧,就现出了原形。”
苏凌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迟早要面对的,我早有心理准备。”
季听风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把瘴气一事处理完就走吧。”
“好,还有狰的事情,处理完我回去给皓之讲一个问题就回家。”
“嗯。”季听风将解决瘴气的一小罐滴露交给她。
苏凌接过后,转身看向吏山行:“吏伯伯,这个给你,你以酸与一族独有的净化术将其驱动,适时再彻底洗刷一次离北山即可。”
吏山行原地愣了几秒,眼里喜悦的光芒如烈火般耀眼。
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去,然而以净化术驱动可以说,但是要彻底洗刷一次离北山,这...这他怎么做得到?
“上一秒笑,下一秒靠”这话用来形容此时的吏山行真的再适合不过。
他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苏凌帮他们的已经够多了,再提意见就显得很得寸进尺,而且哪有下属要求上级想方法解决问题的?
思考再三,最后还是吏离代他说了出去:“凌凌,我们...恐怕很难做到。”
苏凌微微挑了挑眉:“众喣飘山,聚蚊成雷,盖骄佚所从生,一个人不行,那就召集所有人,总能行。”
吏山行看着她,躬身行礼:“殿下恕罪,臣...臣真的无法做到,这离北山境内,险峰无数,部分族人无能力攀行。
“如若酸与一族的将士集体出动去彻洗离北山,那边界就无人防守,这真的不可行。
”臣当真是无能为力,并非臣推脱。”
季听风看了眼苏凌,无奈且宠溺的笑了笑,随即将自己的令牌扔了出去:“传旨,命天河水军,即刻出发,彻清离北山。”
站于一旁的烛龙一族的将士身手敏捷地接过令牌,拱手领命:“是!”
吏山行脑子空白:“......”
吏离呆若木鸡:“......”
苏凌转过身,朝他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柴柴真聪明,奖励两根腿子。”
季听风趁机提要求:“那一根撒孜然,一根甜辣酱,不要太辣,不然吃不了。”
苏凌点头:“没问题!”
吏家父子:“......”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不多时,离北山便恢复了往日的面貌,空气中那股酸臭味消失殆尽,流水清澈见底,枝叶翠绿,许久未见的月光撒遍整座山林。
酸与一族的族人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太久太久了,连呼吸的空气原本该是无味的都差点忘却。
一群人抱团哭成了泪人。
作为酸与一族的统领者,吏山行连夜发出揭帖表明了此事是如何圆满解决的,要不是苏凌拦着,她砚星公主和季听风南州太子的名讳就会被悬挂于离北山之上,永生永世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