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贺景记得她。
她不就是那日在年府遇到的女子。
他的视线隐晦的落在贺祁御的身上,归路上,不曾见过,看来是皇叔派人隐秘送回京中的。
贺祁御察觉到贺景的视线,唇角勾起轻笑。
若是年玉娆跟他走,京中的人多半会有所准备。
可静思一个面生的小少年,谁会注意呢?
贺祁御挑眉,看向儒帝。
年玉娆撞破年复杀子后被囚禁,直到被年复推出来挡祸求生,这才落到他的手上。
半月前,她无意中发现年复身边的心腹秘密护送一批金砖进京,心中就存有疑虑。
直到在贺祁御这儿听到所有事情的真相。
起先,她并不相信,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不可抑制的发芽生长。
朝堂之上,众人哑口无言,无人再敢开口。
摄政王将赃款悉数上交国库,直接堵上众人的嘴。
如今又带上来证人,这摆明了是要为太子撑到底的节奏。
贺涵一口气憋在胸口,迟迟没能缓过来。
太子什么时候搭上摄政王这棵大树了?
他一插手,他们连月的筹谋全部付诸东流。
丞相隐晦的朝他摇头,示意他沉住气。
贺祁御的出现,确实是他们不曾想到的。
今日这出大戏,因为贺祁御的到来,终究是没能唱下去。
原本在朝堂上摩拳擦掌的那些人,一个个铩羽而归。
太子这一回,赢得那叫一个彻彻底底。
下朝后,皇上留摄政王和太子到养心殿。
儒帝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苏盛!”儒帝步伐轻快。
下面的人有序的上茶。
“老奴在!”难得见儒帝心情不错,苏盛也跟着高兴。
“你去母后那儿报喜,说太子殿下安好,叫母后莫要惦念!”儒帝一双眼锐利,笑声如虹。
“皇弟,坐!此行,多亏有你!”儒帝大掌在贺祁御的肩上拍了拍,坐回龙椅上。
贺祁御溜溜达达的来到儒帝下首。
“皇兄,臣弟想向皇兄讨一人!”贺祁御歪歪斜斜的坐在一旁,品着茶。
明明是一副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有股莫名的威严。
贺景身形一怔,一颗心咯噔一下。
若是皇叔此时向父皇要予安,他定是留不住的。
“皇弟何必客气,想要谁,尽管说来!”儒帝大掌一挥。
莫不是他看上了那年玉娆?
瞧这模样,倒也说的过去。
别说一个人了,就是要一座城,他都给。
贺祁御的视线在贺景身上扫过,低笑。
“那年玉娆曾发愿,此生常伴青灯古佛!”贺祁御注意着一旁的太子。
见他明显松口气,嘴角挂上意味深长的笑。
“朕还以为你终于开了窍儿,白高兴一场,罢,罢,那年玉娆,就让她去清明寺清修吧!”
儒帝白高兴一场。
贺景恭恭敬敬站立一旁。
“此次幸好有皇叔,景儿方能安稳回京”贺景朝着他深深的作揖行礼。
贺祁御剑眉轻挑,懒懒散散的往后一倚,语调不疾不徐。
“那,,太子想如何谢呢?”他的瞳眸深邃,唇角勾着饶有兴致的笑。
贺景一怔,随即脸上堆起温润如玉的笑。
“侄儿去岁得了一幅画,乃前朝着名画师杜老先生遗作”
“今儿回去就送到皇叔府上”
“侄儿不懂画,这画在侄儿手中也是暴殄天物”
贺景怎不知他话语中的意味,只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
不过,他还是下了血本的。
一想到那幅幅春山烟雨图,他的心就在滴血。
那可是他找了两年,才在一个胡人手里买下的。
贺祁御淡而又淡的盯着他。
许久,方才慢悠悠的点头。
“好侄儿!”。
不知道是表面意思还是意有所指。
“得,皇兄忙着吧!臣弟就不打扰了!”贺祁御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
送到手边儿的名画,不要白不要。
这件事,不急。
那丫头进摄政王府是早晚得事。
趁此机会,他倒是要看看太子那儿有多少好东西。
贺景突然后脊发凉。
腊月初二,太子府迎娶侧妃。
柳家嫁女,虽然是养女,但太子看中柳家。
成亲当日,十里红妆,太子亲自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