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退下。”褚念善斜了那丫鬟一眼。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是她们能听的。
丫鬟低着头,眼神不敢乱瞟,轻轻退了出去。
“那人是段玉匠的徒弟。”林之语缓声道,“他来,是因为他师傅的尸首,不翼而飞。”
褚念善正了神色:“可要和大爷说一声?”
林之语默了默:“等有眉目了再说。”
王西寺夫妇为着这心事,精神头已经不太好了。
要是再加上这一桩事,这个年怕是过不好。
“不过,倒是可以和他说,这件事,和宫里的那位无关。”
林之语拿起微凉的茶,轻呷一口。
“城西出现的火药,段玉匠的尸首,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和西戎有关。”
如果是西戎的话,大可以给郑关月去一封信,也好让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如今,永安帝的年事已高,许多事情都是由郑关月代劳。
他的母家并不显赫,保不齐有人眼红那个位子,在暗中布局。
还把手伸到大秦来了。
褚念善的神色却没有轻松半分。
“出了这么一件事,县衙必定会在年终述职上提及,那位身边还有一个吕言,极有可能引起注意。”
他的一番话,让林之语的眉头锁紧。
眼下,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混乱的局面。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林之语起身,“我要去县衙一趟,你要一起吗?”
褚念善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他往外瞥了一眼。
书琴从外面进来,低着头,跪在林之语面前。
“这是?”林之语疑惑不解。
“卑职有罪。”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再无下文。
褚念善嗤笑一声:“内鬼找来找去,竟是我们身边人。”
“许公子说他会帮小姐,我便信了。”
书琴从牙关处挤出几个字,面上羞愧之色渐浓。
“看来他一早就知道事情不对,引我去查呢。”林之语淡声道。
“毕竟也是他的人,你打算如何?”
褚念善捧起茶盏,撇去上面的浮沫。
作为一个暗卫,却私自行动,甚至合作的对象,还是自己主子的老对头。
此乃大忌。
若是他,必然是不留的。
想到这,褚念善的嘴角往上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