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千山像是没看见:“托姑娘的福,马车从泥地里推出来了。”
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秦潇默默想着。
有一瞬间,她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刚刚那一两秒的犹豫,就是为了遇见他。
老天爷不舍得让她死。
“我被后母赶出来了,无处可去。”
她真假参半地答了一句。
“姑娘怎么称呼?”吴千山又问了一遍。
“秦潇。”
“潇潇听雨声,好名字!”
吴千山眼睛亮了一瞬。
怎么就是好名字了呢?
如果是好名字,为什么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鬼使神差地,她上了吴千山的马车。
他和铜板坐在外面。
“姑娘可是清白姑娘,总不能污了她的名声。”
时隔十五年,秦潇觉得自己那颗早就死掉的心,轻轻的,不为人知的,跳动了一下。
在街上,吴千山没有让她下车,而是自己去了店铺,买来一把未开刃的匕首。
瞧着是个只是一个玩意儿,动不了真刀真枪。
吴千山:“没找到一模一样的,姑娘收下。放心,没开刃,伤不了人,不过吓唬吓唬别人,还是可以的。”
他站在车窗下,咧出一口森森白牙。
匕首上,还残留着他手上的温度。
怎么会不收呢?
他递来的这一把匕首,虽然是个华而不实的玩意,但比她原先那把,已经是价值不菲。
“就是这把。”秦潇往方桌上一指,“什么都丢了,什么都不见了,可是这把匕首还留着。
要是匕首没了,我和他的缘分,也就到头了。”
林之语心头涌上一阵后怕来。
绳索解开的那一秒,她是动了这个念头。
用这把匕首,了结秦潇性命的念头。
这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
可一把没有开刃的匕首,是杀不了人的。
林之语:“我见过吴千山,他也在京城,在安福楼,是个说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