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玖先起身,温白芷随后。
齐晏桉道:“司督公自晋州回来后又赶往城外处理雪灾,又将雪灾处理的很好,没有引起百姓的过多恐慌,朕要对你进行嘉奖。”
司玖闻言,惶恐的又立马跪下:“一切都是因为陛下的英明抉择,奴才也只是在陛下的指导下,做了奴才分内的事,实在不敢擅自居功,还请陛下不要对奴才奖励什么,不然就真的折煞奴才了。”
温白芷余光看到司玖跪的如此习惯又如此顺滑的样子,渐渐知道了为何他的膝盖会一直好不透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的齐晏桉,一定会对司玖这样中规中矩的回答很满意。
但他今日不知为何,就是哪里不舒服。
“朕的决策再好,也需要有人去执行才行,司督公与大成有功,如果朕还不对此进行嘉奖的话,倒是不知道百姓和那些大臣背地里又要如何议论朕了。”
司玖又磕了一下头。
这次磕头的声音比之前那次要重许多。
温白芷听着都觉得疼。
“陛下,奴才刚刚失言了,如果能得到陛下的嘉奖,那将是奴才的荣幸,奴才一副残躯,能再为陛下效劳,全靠陛下对奴才的厚爱,奴才多谢陛下。”
他又随后磕了三个头。
起身的时候他是面无表情的。
可温白芷分明看到他的额头已是青紫一片。
从他嘴里听到他在宫里的折磨是一回事。
现在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就在她以为或许今日齐晏桉已经忘记将她找来的事的时候。
齐晏桉的话头就转向了她。
“这就是温大人家的嫡小姐,温白芷吧。”
温白芷行了一个特别标准的礼。
“臣妇温白芷见过陛下。”
齐晏桉笑道:“方才光顾着和司督公寒暄了,倒是忘记温夫人你了,温夫人此去晋州也有功劳,因此朕才想说给你封一个诰命夫人的称号,你看如何啊?”
温白芷觉得非常的不如何。
从来诰命夫人要么是自家有很高的地位,要么是夫家有。
可温白芷明显两者都不占。
甚至丈夫还是司玖这么个受众人忌惮的角色。
齐晏桉这样做分明是想将司玖再往火里烤一烤。
但她也只能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要假意奉承一番的。
“臣妇自知做的分内之事,远远没有达到能封诰命夫人的地步,一切都是因为陛下的厚爱,臣妇深知陛下对于督公的看重,对于我们温家的看重,虽臣妇觉得自己并不能胜任这个封号,但还是要感谢陛下的抬举与厚爱。”
她的一番话说的很是委婉。
可齐晏桉竟鬼使神差的以为眼前之人不是温白芷。
倒是这么不卑不亢的神态和说话的方式像极了一个故人。
一个明明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