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玖不由得在心里说果真如此。

但又仅仅是如此了。

齐晏桉分明自己心里也不相信会有死而复生这样离奇的事发生。

所以他哪怕真的觉得温白芷就是闻白，但他还是要来经过司玖的确认才行。

人就是这样，再离谱的事，只要是两个人一起相信了，那他就觉得这事肯定是真的。

司玖唇边有着鲜血。

他的发丝都覆在面上

黑发与惨白的脸形成一番诡异的画面。

司玖侧身，用手撑着地面，摇摇欲坠的重新跪起。

“陛下，奴才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温白芷就是温白芷，是陛下亲自赐婚指给奴才的妻子，怎么会是闻白呢。

况且闻白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她的尸首是陛下和奴才一起看着烧没的，骨灰也被陛下带走了。

闻白已经去世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陛下怎么会有这般匪夷所思的想法呢。”

司玖压着咳意和喉咙中涌上来的血腥味，低声的说出这番话。

齐晏桉眼尾发红：“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诚然你说的都对，但是你却忽略了一点，你对这温白芷如此上心，倒是有几分可以为她舍弃性命的样子。

可你却忘了，上一个让你这般不顾自身的人是闻白，你真的可以一下子就把那么磅礴的爱从闻白身上转移到温白芷身上来吗？你不可以的，司玖，朕还不了解你吗，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温白芷就是闻白，所以你才会像对闻白那样的对温白芷，她就是闻白！”

司玖想，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齐晏桉觉得温白芷是闻白。

原来竟是他的爱也让齐晏桉看了进去，恨了进去。

司玖咽下一口血沫：“可是陛下，人是会变的，爱也是会转移的，不说奴才了，就说陛下吧，陛下昔年与闻白许诺只会有她一个皇后，可陛下后来又对她，对闻家上下做了什么呢？更遑论陛下如今的后宫不也花团锦簇吗？奴才不敢妄自猜测，是陛下的人变了，还是陛下对闻白的爱变了呢？”

这倒是齐晏桉登基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质问他，怀疑他，低看他。

齐晏桉连说几声：“好，好，好。”

而后转身将身后桌子上的奏折一本本的往司玖脸上扔。

奏折外壳坚硬，棱角分明。

齐晏桉精通骑射，扔在司玖脸上的折子也是从他的额头到他的下巴，每处地方都被他砸过留下红点。

但又都被他控制好了力气，没有流血。

这真是他一贯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