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叔抡着大刀开了一条路,芦苇秆被砍得参差不齐,我却不敢迈步前进。
眼瞅着刀叔都走出去十多米了,马师傅不停地催促我。
“师傅,有阴庙啊。”
“怕个啥,你去庙里的狐仙洞,那也是个阴庙。”
“要不,我在这等着?”
马师傅没有回答,直接转身回来,拎着我的脖梗子把我薅到了前面。
我咽了一下口水,总感觉自己在替马师傅还风流债。
干黄的芦苇密密麻麻,像是黑人的头发,又像是编织好的渔网,不夸张地说,即使是一只飞虫,进了草堂子都得飞不出来。
事情也正如我想的一样,满是芦苇的地方,连一只虫子都没有。
我们几个轮番挥舞镰刀,抡一下,差不多能拨开一米多的路,干了一上午,我们进去了得有一离地,但这对于草堂子来说,连皮毛都算不上。
几十年没人来了,芦苇漫无边际地扩张,马师傅说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少两天才能到村子的遗址。
开路不易,苦点累点我都认了,就是飞起的芦苇毛毛黏在人身上,很痒,一旦和汗碰到一起,骚扰更是加倍。
更难的是晚上,芦苇荡中,不能生火,要不然,我们全都变成烤鸡。
当然,马师傅是烤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