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呜呜沉沉的,就像是酝酿着脾气的小女孩,只听得轰隆一声,雨水应声而下。
之前还在庆幸此次洪水没有伴随着暴雨的救灾人员,彻底丢掉了那一丝侥幸。
随着雨水的加持,这一次,倒真的算是雪上加霜了。
韩雁叮嘱了几句过后,就让士兵回去拿救援工具,通知救援部队。
“韩队,你这......还是我留下来吧,我......”
“不管怎么说,下面的受困人我要安抚,而且就身体素质而言,你支援的肯定比我快,一来一回效率就起来了,还有,我相信你!”
“可是......”
“别可是了,这是命令!”韩雁开始感觉不耐烦,脾气一下子就暴躁起来了。
被怒吼的士兵没有感觉到恼怒,只是觉得进退两难,可目前拖延下去简直就是在找死,心里的压抑比生理的压抑还要强的多,干脆一咬牙,留下了一张救生衣和几块压缩饼干。
这些应急物资每个人身上都有,但却每个人都不想用到。
士兵没有多说什么,扯着绳子就出发了,这个时候的洪水已经淹到了他的脖子以上的部位,下巴都是泡在水里的。
双手很疲惫,但是他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他知道,每一秒都是生命。
只不过祸不单行,在雨水的冲刷之下,水势猛涨,似乎推动了一些浮游的垃圾,把绳子给拉扯开了原来的方位。
士兵一愣,随后便听得啪的一声。
这根绳索如同他心里的弦一样,断了几人的生命。
......
“道衍啊!你算的可真准啊!千禧年一变,07年一变,可是你怎么没有算到自己躺了这么久呢?”
熏香飘渺的禅房内,六鸣寺监寺道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师弟喃喃自语。
淮州之地,靳家所在,占据水利千年之久,其底蕴也许不是最深厚的,但是钱财,肯定是最多的,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差。
由于华夏不是寡头秉国,做不出那些荒唐事来,所以靳家就算再怎么嚣张,也是归附在国体经济上。
建国初期,那些人对于靳家几乎散尽家财一般去支持国家发展几乎是抱以笑料。
毕竟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这个概念深入人心。
靳家这个决定在当时可谓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
无数人明面上去恭维他,去称赞他,可暗地里谁不骂他是傻子?
放眼看整个历史,有哪个有钱人在朝代下可以依靠皇权过得滋润?
更不用说这个阶级决定的国家。
你把钱分给那些穷人,别人就会感谢你吗?
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
可是靳家似乎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它只有付出,如果说有收获的话,就是那把房子都堆满的锦旗。
当时无数人都等着看他的笑料,等着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一天。
可是靳家的财富仿佛永无止境一样,无论上面有什么政策,就两个字,支持。
耗费巨资的修路搭桥工程,没有回报的电线普及工程,偏远地区的隧道建设工程......以及在重工业的一些国外援助。